對方還在勸竇昭:“如若竇夫人不相信,大可以派人打探。兩國交戰,不斬來使。您派出來打探消息的人,只要不走出院子我們就不會動手……”
竇昭只當沒有聽見。
她定了定心神,笑著把兒子從自己懷里拉了出來,柔聲道:“元哥兒,我們玩個游戲——等會段師傅抱著你從這院子里翻出去找你爹爹,你若是能一聲不吭,娘就跟你爹爹說,讓他帶著你去別院騎馬,你做得到嗎?”
“夫人!”段公義等人眼眶泛紅,跪了下去。
元哥兒有些不知所措地望著段公義等人。
“你們快起來!”竇昭冷靜地道,“元哥兒是世子的嫡長子,也是他現在唯一的兒子。如果他落在了遼王手里,就算是世子爺歸順于他,元哥兒只怕也難得回到我們身邊了。他不走,在這里更危險!”
世人大都重子嗣輕女人。
在遼王眼里,元哥兒更重要。
可在段公義等人眼中,竇昭更重要。
“我們走了,您怎么辦?”他頭搖得像撥浪鼓。
“大不了我去他們府上做客好了。”竇昭不以為意地笑著摸了摸兒子的頭,道,“等會兒我出去和他們交涉,你們就領著元哥兒沖出去。他們到時候必定沒空理會祖母,”她說著,扭頭對祖母道,“您等會兒想辦法躲一躲,必定可以化險為夷的。”
元哥兒懵懵懂懂,不知道母親的決定,但凝重的氣氛讓他不由自主地重新依偎在了竇昭的懷里。
“你還是和元哥兒他們一起走吧!”祖母肅然地道,“我在這里拖著他們好了。隔著窗子,他們肯定分辨不出你我的不同。”
祖母這是要李代桃僵。
竇昭望著祖母鬢角的銀絲,笑著搖了搖頭:“您還是聽我的安排吧!”
對方豈是那么好糊弄的!
祖母還要說什么,外面突然傳來一陣喧嘩,好像發生了什么事似的。
屋里的人精神一振,段公義忙撩了窗戶上的厚氈朝外望。
“夫人!”很快,他興奮地回過頭來,“好像有什么人和他們起了沖突……”
遼王的人之所以能圍著他們,就是因為沒有人發現。如果有人發現別院的異樣,肯定會有人去報官,遼王的圍困也就不解而解了,這也是為什么他們非要趕在天亮之前把竇昭母子擄到遼王府的原因。
眾人的心頭俱是一輕,竇昭更是把元哥兒交給祖母,走到了窗前。
守著大門的那些人顯得很慌亂,駑弓拿在手里,卻不知道瞄準哪里好,顯然來者讓他們非常的為難。
竇昭困惑地皺眉。
就看見一個比姑娘家長得還漂亮的年輕公子提著把刀獨自一人走了進來。
他一面走,還一面罵:“一群狗東西,給你們幾分顏色,你們就想開染房了?也不瞧瞧這是哪里?還敢堆柴點火!”他說著,神情桀驁地站在了院子的中間,“我和遼王是嫡親的表兄弟,你們有本事連我也一塊燒死好了!我今天就站在這里,看你們有沒有這個膽量!”
顧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