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墨緊緊地捏著簪子,指尖發白,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遼王和汪格飛快地交換了一個眼神,心中一松,嘴角都浮現出淺淺的笑意。
宋墨卻陡然后退,高聲厲喝著“有刺客”,一腳踢倒了廡房的門。
外面一陣騷動。
不斷有燈被點亮。
汪格的笑容凝結了嘴邊。
遼王卻神色驟凝,冷冷地道:“宋硯堂,你以為我會貿然涉險不成?你既然敬酒不吃吃罰酒,就休怪我不講情面了!”
他的話音還沒有落,跟著宋墨巡查的總旗已拔刀朝宋墨砍去。
宋墨避過刀鋒,直奔昭仁殿皇上的內室,自有人和那總旗激斗在了一起。
昭仁殿已是燈火通明。
有個小內侍用匕首架在汪淵的脖子上出現在了昭仁殿的大門口。
宋墨面如鍋底,高聲道:“皇上呢?”
汪淵苦笑,道:“皇上在廡房,服侍的是白喜。”
皇上幸臨妃子的時候,會在昭仁殿后的廡房。
而白喜是汪格的干兒子。
也就是說,皇上在和嬪妃燕好的時候被白喜劫持了。
宋墨不由暗罵一聲,對著圍上來的金吾衛道:“為皇上肝腦涂地,死得其所。救駕!”
小內侍的匕首入肉三分,汪淵嚇得大叫。
沒有人理會他。
眾人朝昭仁殿沖去。
汪淵小聲嘀咕:“宋硯堂,要是我死在了這里,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說話間,他已經很詭異地從衣袖里掏出一把黑漆漆的匕首,猛地捅進了那小內侍的xiong口。
小內侍睜大了眼睛。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汪淵身上怎么會有匕首。
皇上身邊服侍的人,是不允許帶任何兇器的!
他轟然倒地。
汪淵連滾帶爬地縮到了墻角,死命地用衣角按住了血流不止的脖子,看著宋墨飛奔著穿過大殿去了廡房。
廡房只點了一盞宮燈。
被臨幸的妃子裹著錦被瑟瑟地縮在皇上的身邊不敢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