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里的飯菜本來就不如家里的可口,他哪里還吃得下。
下了衙,他又去了陸府——寧德長公主為宋翰保了樁這么好的婚事,于情于理他都應(yīng)該親自登門向陸老夫人和寧德長公主道謝才是。
寧德長公主見到他的時(shí)候很高興,笑道:“我這也是為了自個(gè)兒,你不必放在心上。好生做你的世子,不要被別人拿捏住了把柄就是了。”
“姑舅老表骨肉親。”宋墨笑道,“我沒有兄弟手足,幾位表哥就是我的親哥哥,有什么事,長公主只管讓他們吩咐我。”
寧德長公主很是滿意宋墨的說辭,問起蔣琰的事來:“你是準(zhǔn)備把她留在家里,還是想再給她找個(gè)女婿?”
想到長公主成功地為宋翰說了門親事,宋墨直言道:“她還年輕,如果能再嫁個(gè)合適的人家,最好不過了。”
寧德長公主笑著點(diǎn)頭,把這件事記在了心上,留了宋墨晚膳。
宋墨心里惦記著老婆孩子,推說吃過了才來的,方才脫身回了靜安寺胡同。
他先去給竇世英請安。
結(jié)果竇世英在東廂房。
他又去了東廂房,把在司禮監(jiān)打聽到的事告訴了竇世英:“皇上要給皇長孫啟蒙,何文道推薦了杜加倫,皇上卻覺得杜加倫為人刻板,看中了行人司的陳榮。陳榮的父親曾和戴建是同年,在翰林院的時(shí)候?yàn)橹v筵的事有了罅隙,陳榮的父親還因此而辭官回鄉(xiāng)。戴建就推薦了您……”
而竇世樞覺得這是個(gè)好機(jī)會,索性順?biāo)浦郏b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想讓竇世英上。
竇世英聽著頓時(shí)火冒三丈:“這不是把我架在火上烤嗎?若是成了,就和陳榮成了仇家;若是不成,落下個(gè)趨炎附勢的名聲,豈不要把同僚給笑掉了大牙?”
站在竇世英的立場,宋墨當(dāng)然覺得竇世樞這么做不地道;可站在竇氏家族的立場上,他卻覺得竇世樞的作法無可厚非。
他勸道竇世英:“五伯父也是為了您好。您既然不愿意,推辭了就是了。”
竇世英點(diǎn)頭,道:“我去趟槐樹胡同。”
宋墨怕竇世英和竇世樞置氣,道:“我陪您一塊去吧?”
冷汗
難得宋墨的這片孝心,竇世英自然不會讓宋墨為難,道:“我一個(gè)人去就行了,你在家里好生歇著。”
他怕竇世樞誤會是宋墨慫恿著他去的槐樹胡同。
宋墨見竇世英態(tài)度堅(jiān)決,沒有堅(jiān)持。但等竇世英前腳離開靜安寺胡同,他后腳就去了玉橋胡同。
竇啟俊和同僚出去應(yīng)酬去了。
宋墨一路找到了他喝酒的酒樓。
竇啟俊的隨從將喝得面色通紅的竇啟俊找了出來。
宋墨就在馬車?yán)飳⒏]世樞推薦竇世英給皇長孫啟蒙的事告訴了他。
竇啟俊嚇得酒全醒了:“我明天一早就去找五叔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