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家落得如此的下場,施安寧愿守著蔣家的那些孤兒寡母,也不愿意跟著他到京都奔個前程。
不過因為正和宋宜春對峙著,人手缺得厲害,也就顧不得這許多了。
現(xiàn)在宋宜春被他壓制得使不出力來,正好竇昭又提起,他覺得也是要招些人手的時候了。
他笑道:“要不,你把陳先生借給我使使?我身邊不是缺人嗎?”
竇昭笑道:“我的人難道不是你的人?說什么借不借的!你有事只管吩咐就是了,我相信他們也愿意為你辦事。”
宋墨笑道:“我也正好想借段公義使使,讓他幫我招些人手。”
段公義和譚家莊有關(guān)系,借段公義招人手,那就是從江湖中找了。
竇昭道:“護衛(wèi)什么的倒好說。就算是蔣家表兄們回來了,也可以借來使使,倒是這種能夠安心托付后背的忠仆卻不好找,我覺得你也應(yīng)該從田莊里抽些人手充實頤志堂了。”
尋找
宋墨聽了皺眉,道:“英國公府現(xiàn)在還是父親的,從田莊里找人手充實頤志堂,牽扯太多,未必是件好事。”
甚至是那些所謂的忠仆,忠于的永遠是英國公這個名頭,而不是某個人。
當(dāng)宋宜春是英國公的時候,他們自然忠于宋宜春;可當(dāng)宋墨是英國公的時候,他們則會忠于宋墨,而宋墨現(xiàn)在需要的,是絕對忠于他的人。
竇昭理解宋墨的顧忌,笑道:“什么事都有正反兩面。你只想到國公爺是英國公府的主人,他們只會忠于國公爺,你卻沒有想到你自己是英國公世子,是英國公府名正言順的繼承人。那些人既然效忠的是英國公府,只要你沒有做出損害英國公府利益和名譽之事,他們就不會因為國公爺和你之間的私怨對付你,只要他們能保持中立,你就能用。何況,讓這些人看看國公爺?shù)降鬃鲞^些什么事,說不定反而對你更有利!總好過你繼續(xù)用定國公府的人,讓英國公府的那些人看著英國公府的繼承人親近別人冷落他們要好得多!”
宋墨聞言心頭一震。
他想到了母親在世時,英國公府的那些老人們對母親的置疑。
或者,這也是為什么宋宜春會那么容易就成功設(shè)局陷害他的原因之一。
在英國公府很多人的心目中,母親和他是親近定國公府的。
所以父親在處置那些老人的時候,他保持了沉默。
仿佛有什么東西在宋墨的心頭掠過,讓他想抓卻抓不到。
他端著茶盅,陷入了沉思。
竇昭就拿了針線出來做。
直到他放下手里的茶盅,她這才道:“硯堂,如果你同意,這件事交給我怎樣?”
由她出面,既表達了未來的英國公夫人對這些世仆的善意,又可以理解為宋墨對當(dāng)初的舉動隱隱有后悔之意,更能安撫大清洗之后那些世仆的恐慌,進可攻,退可守。
宋墨立刻明白了竇昭的用意,只是沒等他反對,竇昭又道:“夫妻之間相處,有些女子喜歡躲在丈夫的羽翼之下,有些則有希望和丈夫并肩共同面對生活中的波折。大多數(shù)女子都喜歡前者,可當(dāng)丈夫有困難的時候,也有些女子會選擇后者。我覺得,不管是前者還是后者,只要他們夫妻之間覺得好就行了,若只是一味地拘泥于形式,反而讓夫妻生分。”
她眨著眼睛望著宋墨,神色頗有些俏皮。
宋墨“撲哧”一聲笑,道:“你就說你想幫我有什么打緊的?想當(dāng)初,我可是你手下的敗將!”
竇昭笑道:“我這不是怕傷了你的自尊心嗎?”
“自尊心?”宋墨佯作左顧右盼的樣子,“那是什么東西?我怎么從沒見過?我只知道,要不是我死皮賴臉的,你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嫁給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