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句不帶冬物,卻以春物詠冬景。
紀詠目光微凜。
竇政昌和竇德昌松了口氣。
竇德昌盡飲面前的酒,笑道:“日暖桐花袖滿風”。
竟是莊家輸了。
竇政昌陪飲了一海碗酒,接著摸了張一索。
馬友明的嘴角幾不可見地翹了翹。
世子爺最擅長這種文縐縐的酒令了,反倒是對劃拳不太在行。
這紀大人挑了世子最擅長的和世子比試,不輸才有鬼!
屋里響起了吟詩聲。
很快,竇政昌就被灌了七、八海碗酒下肚,臉紅得仿佛能滴下血來。
馬友明不忍,接過茶盤,做起了莊家。
喝酒的變成了馬友明。
馬友明不由暗暗咆哮。
竇家的這些親戚怎么都這么強悍?敢情誰做莊家誰倒霉!
好在他的酒量好,一時半會難不倒他。
紀詠開始引經據典,每翻一張牙牌,就增添一條規矩,最后把做詩的范圍劃在了四書五經里。
宋墨依舊面色不改,優雅地喝著酒,行著酒令,只可憐了竇德昌,半晌才得一句,竇政昌更是喝得糊里糊涂,文不對題,馬友明索性直接認罰。
半個時辰之后,花廳里只剩下宋墨和紀詠兩人是清醒的了。
馬友明心頭還剩一點清明,他一把抓住了個進來給他們換酒碗的丫鬟,低聲道:“快去跟你們家太太說一聲。”把那丫鬟的驚叫聲嚇得關在了喉嚨里,丫鬟慌慌張張地跑了出去。
不一會,知賓先生過來了,笑著對他們道:“那邊送親的人就要到了,幾位爺且先到茶房里喝幾杯茶,也好商量著等會兒怎么陪新郎官喝酒。”
紀詠凝視著宋墨,不動如山。
“紀大人,今天新郎官為大,我們不如改天到千佛寺趙紫姝那里好好喝兩盅。”宋墨卻站起身來,若有所指地朝著他頷首,轉身離開了花廳。
紀詠臉色鐵青。
馬友明迷迷糊糊地看著宋墨要離開,趔趄著起身跟了過去,道:“世子爺,您去哪兒?”
宋墨扶住了馬友明,吩咐陳核:“馬大人喝得有點多了,你去跟管事的說一聲,給馬大人安排一個地方歇一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