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大家都安于現狀,那生活還有什么奔頭?
只不過香草的行事太過浮躁,把希望寄托于一個還不懂事的小孩子,少了審時度勢深謀遠慮。但她還是要感謝香草。要不然,她又怎么會有妥娘的消息?
竇昭對雙枝道:“賞,香草!”
雙枝拿不定主意。
做為主家,四小姐也太……年輕了些!
要不要先去請七奶奶示下呢?
她琢磨著,看見香草眼睛一亮,已曲膝向竇昭行禮道謝,之后湊到竇昭面前嘰嘰喳喳地道:“妥娘是后院漿洗房的小丫鬟,是七奶奶到大慈寺上香的時候撿回來的,我問遍了府里的人才找到她。您找她有什么事?要不要我幫您把她叫來?她很好說話的。在漿洗房,臟活、累活都搶著做,漿洗房的那些嫂子們都很喜歡她。我一打聽,她們就帶我找到了妥娘……”
竇昭恍然大悟。
能在母親或是她身邊當差的,都是竇府有頭有臉的仆婦,她們又怎么會認識漿洗房的粗使丫鬟?反之,妥娘做為竇府的粗使丫鬟,當年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她并未參與,不過是事后聽人說起而已。這也解釋了妥娘的話為什么與事實不符……
她眼皮子一跳。
事實!
難道以她的心底,認為眼前發生的一切都是真實的不成?
那她又在哪里呢?
早先被她忽略的一些想法重新在腦海里旋轉,讓竇昭心驚肉跳,遍體生寒。
有個小丫鬟沖了進來。
“雙枝姐姐,大事不好了。”她神色慌張,如臨大敵,“鶴壽堂,鬧起來了!”
竇昭心里一突。
雙枝已急急地道:“出了什么事?”
“七爺在京都的時候被個女人迷住了,”她臉色發白,“要把那女人納進門,還請了東府的三爺來說項。老太爺氣得半死,撥劍要殺七爺呢!”
“啊!”屋里亂成了一團,“后來怎樣了?”
“還好三爺沒走,把老太爺給攔住了。”小丫鬟道,“可七爺鐵了心要讓那個女人進門,大冬天的,跪在雪地里求老太爺答應。結果七奶奶找了去,七爺就求七奶奶。把七奶奶氣得半死,不僅沒有答應,還哭鬧著罵七老爺忘恩負義,連老太爺都插上不上嘴。三爺見了,讓大福悄悄地把三奶奶請過來。”
“難怪含笑姐姐被俞嬤嬤叫去后就不見了影蹤!”
“那女人難道比七奶奶長得還好看嗎?”
“老太爺到底答應那女人進門了沒有?”
“那家里豈不是又要多個主家了?”
丫鬟八七嘴八舌地議論著,沒有誰注意竇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