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前面的話是對陵寢官說的,后面的話是吩咐陸院判的。
陵寢官面上一愣,脫口而出,“皇上,皇后的棺冢在皇陵數十年,為何突然要遷往中山洲?況且,皇后作為一國之后,本應該葬在皇陵,怎可隨意遷移?”
陵寢官說完也后悔了,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皇帝要換就換,自己多事多嘴作甚?
可是,這件事畢竟不是小事。
之前沒有聽到任何的風聲,皇帝突然召見就說起此事,怕是連內閣大臣們都不知曉此事,他不得不硬著頭皮問上一問。
陸院判心中本就愿意此事,這時候自然不會多嘴的去勸阻皇帝。
而陸院判的沉默,讓皇帝很滿意。
他需要的是聽話的臣子,不是事事質疑自己決定的臣子,這會讓他覺得自己的權威受到了挑釁。
“朕,既是皇后的夫,亦是堯舜國的天!怎么?朕要如何,還需要你們來教朕不成?”皇帝目光變得陰冷。
陵寢官被皇帝嚇得一個激靈,騰地跪了下去,“皇上恕罪。”
“恕罪?朕可不敢治你們的罪。你們才是主子,朕都要為你們服務,聽你們的吩咐,怎么敢治你們的罪!”皇帝怒不可遏,說到最后,抄起身邊的茶盞就往陵寢官跪著的方向,扔了出去。
咣當茶盞破碎的聲音。
茶盞破碎,茶水四濺,茶盞的碎片也是到處飛濺,即使砸到到了跪在地上的陵寢官臉上和身上,他依然跪著地上不敢挪動分毫。
茶水順著陵寢官的發絲一滴一滴的落下,陵寢官額頭上的細汗也開始往外冒。
“朕剛說的事,你們可聽到了?”許久,皇帝終于再說話。
陵寢官哪兒還有膽子再說話。
陸院判此時很‘好心’地拱手,“臣,領旨。”
“微臣領旨。”陵寢官緊接著陸院判的話附和。
“你退下吧,陸愛卿留下。”皇帝發話。
陵寢官如蒙大赦,趕緊給皇帝磕頭,“微臣告退。”
待陵寢官退下,殿中只剩下皇帝,求公公和陸院判,皇帝沉吟片刻,“陸愛卿。”
“臣在。”
“這一去路途遙遠,皇后,就交給你了。”皇帝的聲音有些低沉,陸院判聽出了其中的掙扎,他當作沒有聽到。
“臣,定當不負皇上所托。”
皇帝見到這樣認真的陸院判,心里很不是滋味。
“你也退下吧。”皇帝叫退陸院判。
“臣,告退。”陸院判拱手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