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
仿佛周楊說的話十分好笑。
「夏姐已經和陸既明那個病秧子離婚了,他是死是活和夏姐有什么關系,又和我有什么關系。夏姐今天答應了要陪我,她是不會回去的。」
他語氣兇狠:
「他最好今天就死在手術臺上,別成天想著怎么勾引夏姐,早點死也省得礙了我和夏姐的婚宴。」
說罷,就嘟的一聲掛了電話。
周楊氣得發瘋,罵了句「傻逼」。
再打過去卻顯示對方已經拉黑。
我有些費力地拍了拍周楊的手背,幾乎是用氣聲在說話:
「別打了,周楊」
我艱難地咽了口口水,忍著喉嚨發痛。
「有你在就夠了。」
周楊看我一臉蒼白,虛弱得說不出來話。
又急又難過:
「沒事的。
「既明,有我在,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進手術室前,我的意識已經很模糊了。
仿佛對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似有所感。
我用盡力氣抓住身旁周楊的手。
每說一句,胸口就更痛一分。
「周楊,你要好好的,就、就算我不在了,你也要好好的」
周楊一邊搖頭一邊說著:「不會的,你不會有事的」。
我吸了口氣,停了十幾秒,等身體的疼痛過去,才接著說下面的話。
「我死后,帶我回家,我、我不想再見到紀臨夏,別讓她臟了我的路。
「答應我,你要好好的,只、只是,我不能去當你的伴郎了,周楊」
周圍的護士勸了好幾遍。
說手術的時間不能推遲,周楊卻怎么也不肯放開我的手。
最后是被幾個人勸著拉開的。
我閉上眼,眼角滑落一滴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