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想想,真不知道砂金的答案和籌碼哪個先從天上掉下來。
蘭索相當惆悵,糾結(jié)良久,逼迫自己壓下心虛的情緒,吐了口氣。
還是盡快吧,艾利歐的劇本需要貫徹執(zhí)行,他這個幕后角色不能脫離舞臺太久。
他起身,突然看見面前的空地上掉落了一張狐貍面具。
面具嘴角勾起,上揚,保持一個諷刺又滑稽的微笑。
“你好你好。”面具開口道。
眠眠對一張會說話的面具極其好奇,它像一只大貓一樣爪尖扒著地,匍匐試探,被蘭索一下按住頭——它嗓子里發(fā)出不滿的嗚咽,用力甩尾巴。
“別過去。”蘭索沉聲道。
“哎呀,怎么突然變得這么冷淡,真是令花火大人傷心,難道剛才的回憶喚醒游戲你不滿意嗎?還是說找不到那只小孔雀對簿公堂,你又要掉小珍珠了?”
面具變成一個小巧的花火娃娃,長長的雙馬尾垂在身側(cè),她乖巧坐立,頭腦左右搖擺。
“花火,有話直說。”
蘭索靠在長椅上,胳膊搭在椅背上緣,視線微微抬起,在流夢礁的自然光中晦暗不明。
“我已經(jīng)很直白了,花火大人從不和那群謎語人一樣,每天說令人云里霧里的話。”娃娃笑嘻嘻。
花火這個人性情詭異,捉摸不定,但蘭索好歹與她共事了一段時間,對她的行事作風有所了解。
“你是拿到了加拉赫的邀請函才來的?還是接受家族假扮知更鳥的邀請后入夢,又或者,你此行實際另有目的?”
蘭索琢磨著,喃喃道:“或許都是吧,加拉赫說他根據(jù)背后主顧的要求將我和砂金投放到憶質(zhì)碎片組成的夢境,我猜,這位主顧不是你,就是銀狼。”
“哎呀,小叛徒,你變聰明了呢。”花火娃娃夸張地鼓掌,情緒飽滿,用驚訝的語調(diào)道:“那你猜猜,到底是我們中的誰呢?”
“成年人當然是全選。”蘭索眨了眨眼,他勾起嘴唇,露出一個勢在必得的笑容:
“我拜托銀狼黑入公司網(wǎng)絡(luò)查清我曾經(jīng)在庇爾波因特的時候有關(guān)的消息,那時她恐怕就猜到我和奧斯瓦爾多·施耐德有過節(jié),以她的能力,對比我和施耐德的星際旅行路線,找出大概的重合段不是難事,人畢竟是社會動物,想要跨越星海就不可能不在網(wǎng)絡(luò)中留下痕跡。”
“好厲害,繼續(xù)繼續(xù),你是怎么猜到我的?”花火娃娃更興奮了。
蘭索瞥了對方一眼,“你對我的行蹤不是一向很關(guān)注嗎,引路人小姐?”
“哎呀,我還以為你長大了,就忘了誰是你的前輩呢,不錯,花火大人我很滿意。”花火娃娃搖頭晃腦,睜大的圓圓布藝眼睛忽然瞇起,這情態(tài)不免令人毛骨悚然。
“但人啊,是一種只有幼崽時期才可愛有趣的生物,剛加入酒館時候的你多可愛,像一枚流著芝麻餡的薄皮湯圓,悶呼呼的,戳幾下就靦腆地流出汁來,現(xiàn)在,嘖嘖,早就學(xué)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