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卡瓦夏不能出問題,最起碼夢境夢境不能崩壞,否則誰知道砂金醒來后會不會從暫時性失憶直接變永久——一旦對方撒氣到他身上,把什么翡翠托帕歐珀鉆石都找來,他下半輩子還用不用在寰宇露頭了?
該不會直接出門被石心十人見面殺吧?
蘭索在心里嘆了一聲,背起卡卡瓦夏,路過在地上撒潑打滾的某人時,不得已停住了腳。
他倆一個垂睨,一個抬眼陰測測地死盯,空氣里閃電噼啪。
怎么處理這個過去的‘蘭索’呢,說起來,對方出現在這里的原因還沒弄清。
蘭索思考了幾秒,悚然一驚——該不會是從他記憶里跑出來的?
可如果不是,怎么解釋灰霧屬性復刻幾乎接近真實這個點呢?
不可能吧,一個夢域還會有兩個夢主嗎,這算什么,共享夢境?
“你就呆在此地,不要走動,我去送個卡卡瓦夏后回來接你。”蘭索道,同時看向身旁的替身使者:“看好他。”
替身使者們連連點頭。
蘭索放下心來,背著卡卡瓦夏走出小石室。
——
‘蘭索’在鯉魚打挺,撲騰得到處都是沙子。
涇渭分明的替身使者們坐在灰霧中,彼此對望,顏色較淺的、屬于‘蘭索’的替身使者非常拘謹,他們無法保持人形,四肢經常化為霧氣,隔了好久才能重新組回來。
顏色更深、幾近濃黑的替身使者們則隨意,它們嚴肅地站了一會后,發現對方在武力上沒有絲毫可比性,便只留下一小部分流淌在‘蘭索’身邊警戒,剩下的圍坐一團,自己凝出一個大棋盤,兩個替身使者下棋,其他人看樂子。
一般而言,這種下棋的娛樂項目無法維持太久和平氛圍,沒有過多生命意識和分析能力的使者靠本能行事,下棋不遵守規則,隨便走。
走著走著發現棋盤滿了,兩位對弈者就開始扯頭花,打著打著融到一起去,位置空出來,另兩位就接上,一掃棋盤,重新落子,再重復之前的情景,循環往復。
或許是這邊太熱鬧了,另一邊警戒累了的淺色替身使者們飄著飄著,居然越過了界限,它們小心翼翼地抻長了脖子,掛在天花板上,偷偷看下方的熱鬧。
不知道誰發出了類似嘲笑一樣的波動,圍在棋盤邊打成一團的灰霧們同時向上看。
灰霧們:???
誰在偷偷看樂子?
氣氛一時僵滯。
一位臉皮特別薄的、掛在天花板上的矮小淺色使者默默縮回腦袋,被無數空洞的眼眶望著,像舞臺上被聚光燈照耀的垃圾桶,它游走在墻邊,把自己埋進地縫中。
兩隊替身使者彼此對望,逐漸地,有大膽的家伙向對方伸手。
一深一淺兩道灰霧糾纏在一起,它們混沌的思維終于發現了一點異樣的端倪:為什么它們都是灰霧呢?
不知何時,在地上滾來滾去試圖掙脫灰霧束縛的‘蘭索’轉過頭,看向兩股顏色不一,但順利融合了的灰霧,他眼睛一瞇,向墻角里那只自閉使者勾了勾手。
自閉使者哭哭啼啼地貼著磚縫,向他奔去。
媽咪!
由于所有替身使者的注意力都在彼此身上,沒人注意這一幕。
‘蘭索’翻了個白眼,彈了一下自閉使者的灰霧腦袋。
叫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