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如此,我的劇本里沒有你出場的機會,你最好快點離開,否則我會用請的。”
“劇本,哈,這樣吧,你把你的劇本給我看看,我就離開,怎么樣?我早就想扮演一名星核獵手了,在命運的奴隸眼皮子底下偷換演員,真是個有難度的挑戰,會不會有人支持我呢?”
花火神情霎時愉悅,仿佛換上了全新的面具。
“我已經見過你朋友的銀色機甲了,好炫酷,我想要!”
“花火,你來應該不只是為了說這些的吧?”蘭索蹙眉。
“嗯?我來就是為了和你敘舊的呀,我已經說了,我很關心你的,誰能不心疼一只孤單可憐沒人陪只能在天臺咬手絹的小可憐呢?”花火眨眨眼。
蘭索深吸一口氣,他好想反駁,但又覺得沒必要,因為某種意義上說,他的目的其實達成了——他找到了正在和開拓者暢游黃金的時刻的薩姆,還意外蹲到了花火,雖然后者是意外。
“關心我?好吧,正好我閑著沒事,要不要玩玩我們以前常玩的游戲?”蘭索說。
花火眼睛一亮。
剎那間,無數裹挾灰霧的劍光如銀絲,在她周身的空間交錯、重疊、編織成一張密不透風的網,不可計數的替身使者出現,一張張神情各異的紅白狐貍面具如浮現水面泡泡,不斷碎裂、消弭、炸開。
時空仿佛進入另一個維度,無數個花火的臉出現在蘭索的視野里。有的扶額哭泣,有的咬牙切齒、睚眥欲裂,有的滿眼淚珠、柔情蜜意,有的只是冰冷地審視著他、目帶譏諷,令人無法從幻覺中分清實體。
「來玩捉迷藏吧,蘭索,期待你找到真正的我。」過去花火的話語回蕩耳畔。
蘭索知道,花火沉迷于扮演,她的面具有萬千種,永不褪盡,‘真正的我’對花火來說是個偽命題。
但沒關系,他所要做的不是窮盡真相——他只是想在花火身上也找回同等的樂子罷了。
替身使者如同霧氣般散開,蘭索視線掃動,強力的斬擊如蜻蜓點水,又在另一個層面勢如破竹,他不斷劈開花火的迷誤,某一瞬,他察覺到了什么。
他高高躍起,像一只輕盈的鳥雀,抓住了手邊最近的一張狐貍面具,歡愉的偉力在掌心蔓延,剎那,令使的力量切斷了面具上花火的氣息,將其轉換成蘭索控制的物件。
他反身揮刀,躲過花火神出鬼沒的側踢,手掌卡住對方游魚進攻的軌跡,飛身先前,在迷誤中抓到了正回身的花火。
他在花火驚詫的目光中,將手中的面具扣在了對方臉上。
頃刻間,繚繞在他們周圍的歡愉之力消散,無論是替身使者還是面具,都如陽光暴曬下的泡沫灰飛煙滅。
高樓頂上重歸寂靜,匹諾康尼天空絢爛的城市倒影灑下輝光,靜靜照亮二人的身影。
花火的雙馬尾隨風飄起,她躬著瘦小的身體,先是用力地摳著臉上的狐貍面具,然而那東西在接觸到她臉頰后迅速融化,滲進皮膚下,仿佛從未出現過。
“你做了什么?”
花火回頭,神色陰晴不定。
“讓你短暫變回花火而已,我怕你過度沉迷扮演,忘記自己原本的樣子。”蘭索說。
“有趣。”花火抬起下巴,一眨不眨地盯著蘭索。
蘭索輕笑一聲:“真的,我很好奇你該怎么在無法使用面具的情況下扮演那位大明星,又或者,你干脆偷偷躲在匹諾康尼的某個角落等待我的禁制失效?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