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懷疑蘇曳的實力,也不認為賀家的這些追兵傷得到他,但只要感知到賀家人已經離得很近了,她便不由下意識地緊張起來。
“我們怎么辦……”
“沒事。”蘇曳沉穩地搖搖頭,手中長劍已出鞘三分,“沒人攔得住我們。”
那一劍來得凜然又突兀。
師雨萱從沒見過這樣的劍,
即使是從前,她也沒有見過蘇曳斬出過這么恐怖的一劍。
只見一道驚人的劍光刺破長空,把蔚藍的天幕撕扯成兩半,
之后許久劍氣仍在天際久久不肯散去,震得白云滾滾沸騰。
蘇曳單手摟著她,另一只手執著劍,如履平地般停留于半空中。無邊大雪紛紛落下,
被肆虐的狂風裹挾,卻沒有一片雪花能吹進他們周身三丈之內。
蘇曳好像自帶了一個小結界,
不管外面如何波濤洶涌,只要他在,這里就是風平浪靜。
師雨萱像貓似的窩在蘇曳懷里,感覺到了一股久違的愜意。
眼前的一幕說來有些荒誕,與他們這邊的安詳寧靜截然不同。那仿佛小山一樣的山海船持續不斷地從內部發出沉悶的聲響,伴隨著令人牙酸的“嘎吱”聲,
船體轟然斷裂,這偌大的山海船竟被攔腰分成了兩截,
首尾齊齊向著茫茫的雪海深淵墜落。
早在蘇曳出劍的剎那,
就已有修為高深的賀家人察覺到了危機,但卻還是低估了蘇曳的這一劍威力,直到此刻才有人做出反應。
一道暴怒的聲音響徹天地:“豎子爾敢!”
話音響起的剎那,
駭人的氣息自船上升起,一道道身影飛出,聲勢頗為浩大。
如果只有自己一個人,
師雨萱一定二話不說掉頭就跑了,
但現在不一樣。
師雨萱覺得自己現在有點狗仗人勢的樣子,看著一個個修為高得不知道到哪去的老頭,
居然一點也不害怕,反而還有心情扯扯蘇曳的袖子,煽風點火似的跟他說:“他們在罵你誒。”
蘇曳低頭看了她一眼,顯然也沒把這些人放在眼里,一聲輕輕的“嗯”好像哼出來似的,透著蔑視兩字。
“怕嗎?”他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