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冬青走了過去,問,“沒好好用那些碎銀找個謀生的伙計嗎?”
那小乞丐抬頭看了她一眼,指了指碗,并沒說其他,顯然是把她當(dāng)成好心的冤大頭了。
“我給你找個活計如何?”季冬青見她可憐,試圖和她講理。
那小乞丐卻因沒要到錢泄了氣,轉(zhuǎn)頭就要走。
“冬青,你在做什么呢?”鄭依棠也發(fā)現(xiàn)身旁的季冬青走到了小乞丐那邊,她走了過來問道。
小乞丐一見鄭依棠就被嚇住了,她整個人不禁顫抖著,想后退幾步卻又僵在了原地。
“原來是個小叫花子啊,冬青你又要發(fā)善心了?”鄭依棠這句話里的諷刺意味很重。
季冬青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責(zé)備的話終究沒說出口,“她年紀(jì)小也挺不容易的。”
“世上那么多苦難的人,難不成你還能一個個救過來?”鄭依棠語氣依舊不善。
“能救一個是一個。”季冬青堅持道。
二人說話的間隙,小乞丐也回了神,她惡狠狠地對季冬青道,“不…不用了,我不干活!”
可季冬青還是捕捉到了小乞丐眼里強(qiáng)烈的懼色,只是不等她說話,那小乞丐就一溜煙跑了。
小乞丐有些慌不擇路,朝著死胡同跑去,意識到什么后才急忙轉(zhuǎn)頭朝另一邊跑去,好似身后有什么洪水猛獸。
“好了,這種不領(lǐng)情的小乞兒根本沒必要管,走了,我?guī)闳タ次音⒒ǎ 编嵰捞倪€是那副看不上小乞丐的樣子。
季冬青回了神,跟上了鄭依棠,“好。”
鄭依棠有個固定的攤子,而她簪花也是在此處。
攤子周圍圍了一群人,有的是妙齡女子結(jié)伴來的,有的是父母帶著來的,還有的是丈夫相陪的。
看見鄭依棠后,她們讓出了一條路,十分恭敬地鞠了一躬。
“好了,大家不用那么客氣,排一排順序開始簪花吧!”
鄭依棠話音剛落,那些人就有條不紊地排起了隊。
鄭依棠十分熟練,他把女孩們的頭發(fā)高高盤起,再根據(jù)挑選合適的花,通過顏色的搭配,讓每個女孩都煥發(fā)出別樣的光彩。而沒簪好一個女子,她都要念上一句,“今生簪花,來世漂亮”。
女孩們聽了這話,面上的喜色更甚,邊朝著鄭依棠道謝,邊摸著頭上的花。
這活做多了是有些枯燥的,但鄭依棠卻孜孜不倦,沒露出一點(diǎn)疲憊之色。
約摸過了兩三個時辰,鄭依棠才終于收了攤。
“冬青,辛苦你等我一晚上了。”鄭依棠有些抱歉。
季冬青搖搖頭,沒放在心上,她有些不解這些女子為何如此執(zhí)拗要簪花,不由問道,“為何她們都要簪花,單純求個漂亮嗎?”
“是也不是,武邑郡有句話,簪滿頭錦繡花,當(dāng)一日漁家女。簪花就是勤奮和幸福的代言詞,女子大多想名聲好,所以才熱衷于此事。”鄭依棠解釋道。
“好啦,天色也不早了,快些回去吧!這簪花節(jié)還有六日,后面幾日我可能還要拉著你來,你可別嫌我煩!”鄭依棠收好了花籃,拉著季冬青就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