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經常欺負你?”季冬青問道。
“也不算欺負吧,就是有時候經常說話怪怪的,感覺像是在針對我,聽著讓人怪生氣。”江黎還是好面子,不愿在宋且安面前示弱,不然等回了天界,宋且安指不定要在自己的小伙伴面前說自己的糗事。
“她針對你為何不與我說?”宋且安面色不虞,仔細聽他的語氣中還有些焦急。
“與你說?跟你說又有什么用?你還不是不會管。”江黎嘟囔著,顯然在吳鐲光的事情上不怎么信任宋且安了。
“我……”宋且安想了想自己做的事,終究沒能說出什么來。
“是我錯了,有什么事你一定要同我講,你不和我說,又不出涉及原則的話,我都會以為是無關痛癢的小事。”宋且安也算有進步,不再單純和江黎小學雞斗嘴,也算學會了低頭。
江黎有些傲嬌地哼了一聲,但季冬青能看出來,她心情其實好了很多。
三人到了屋內,宋且安拿出了隔音罩后,便說起了了解到的情況。
“我剛才和你們辭別后,在路上遇到了吳鐲光和吳勇,我問了他們一嘴關于保童塔的事情,那二人立馬就變了臉色,吳勇像是有些避諱,而吳鐲光像是在害怕。”
“我一番追問,吳勇才跟我說起了保童塔,他說這座塔已經存在很久了,自打他來這里起就會有鄉里的人去那里為孩子祈福,但那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去的地方,據說只有本人才能夠看到,吳勇來了這么些年都未曾見過。”
聽了宋且安的話,季冬青微怔了片刻,問道,“吳勇是外來人?”
“對,他們家在外地做生意,有一些小錢,這才來到了善女鄉,這里雖然是沒有女嬰的,但她妹妹吳鐲光是從外帶來的便沒有犯這里的忌諱。”
“忌諱?”季冬青有些不解。
“對,聽聞這里素來沒有女嬰,是因為觸怒了上神,所以從此哪家有女嬰便成了鄉里所不容的事情。”宋且安解釋道。
不容?這話倒是說的讓季冬青有幾分郁悶,來這個世界這么多年了,雖旁人不多說,但季冬青卻知曉女子的不易。
從原身無法繼承家業,必須要找外婿,讓堂哥一家格外囂張。到鄭依棠明面上是無法參加大考被迫嫁人,實則是鄭家父母恃價而沽,要讓鄭依棠為弟弟換個好價錢。再到只因王悅是女孩,便年紀小小要經歷悲慘的一生。
且連平等對待女子都做不到,那這不容女嬰想來也另有隱情。
“確實是不容,今天季姐姐在補房子的時候,我與婆婆交談,發現她不敢和別人求助,就是因為那是兩個孫女,鄉里是不允許把女嬰養大的,據說是因為無女嬰是他們該接受的神罰,婆婆養女嬰是進一步挑戰神的權威。”
江黎也說起了自己聽到的事。
“而且,因為婆婆養孫女,她的兒子已經不認她了,甚至還帶著媳婦去了城里。婆婆也沒什么謀生的路,只能學著人家種種靈植,可這次又被靈植暴走影響,沒了相應的收入,還損失了家里不少東西。今天要不是季姐姐給她們補房子,估計她們就只能住破房子了。”
江黎話里話外滿是對老婦一家的心疼,讓季冬青覺得有些不對勁。
季冬青出言試探道,“江黎你覺得老婦和她兩個孫女如何?”
“季姐姐,我原本以為你是體恤婆婆的,如今怎么也叫她老婦。我覺得她們三個生活的很不容易,到了時間我一定要去照顧她們。”江黎說得義正言辭,完全忘了三人一開始是要去套話的。
江黎甚至還有些意猶未盡,她又開始說起了老婦一家有多么不容易。
季冬青面色如常,卻偷偷給宋且安傳了音,“江黎不對勁,那老婦一家渾身上下都不對,我補房子的時候晃悠了一圈,發現那屋子的結構和關注我們的屋子完全一致,除了少了一尊石像,而且那個平平一直對我說‘不要走進屋子’。等我補好了屋子,那老婦一眼也沒看我,還是一直和江黎說話。”
宋且安一聽也深覺不對,“江黎是不是被下咒了?”
季冬青拿不準,但江黎肯定是受到了影響,“我不知老婦會做什么,我們得盯住江黎,因為我剛剛暗念解咒術發現沒有用,但似乎不涉及老婦的時候,江黎的思維是正常的。”
“好,那就和我們最初認為沒有女嬰是合理的一樣了,對特定的事情有特定的認知。不過你說老婦那屋子該如何?貿然出手想必會打草驚蛇,之前那屋子一旦關上門就不能用靈術了,想來也不是能輕易破壞的。”宋且安時不時看江黎一眼,示意自己在聽,實際上卻在和季冬青傳音商量對策。
“我開門的時候發現那門會沿著我用靈力的手攀附,就和靡荒木一樣,它不會主動攻擊,但會阻止你逃離。”季冬青把自己所見所聞全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