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先生瞬間懂了季冬青的深意,“這孩子也是個可憐的,不若姑娘為她安置后事?”
“那便多謝先生了,我明日再來叨擾先生。”季冬青淺笑以示歉意,而后抱起了王悅向門外走去,出門的那一刻她臉上笑意全無,透露出一股寒氣。
她找了間客棧,暫且安頓了下來,因王悅只是一小團,大多數人都以為是個物什,便沒有多心。
季冬青將王悅周身探查了一遍,卻始終未能找到被侵害的痕跡,看來是已經被人處理過了。
她思索一番,還是決定向縣里通信,說明自己了解到的情況,同時也把王悅的事進行了上報。
一整晚,季冬青都難以入睡,她總是能想起王悅的音容笑貌。
次日天還未亮,季冬青便起了床,原身的靈根乃變異冰靈根,算得上是上品,可惜她身體太弱,并沒有什么大用處,但將王悅淺冰上一層是沒什么問題的。
將一切安置妥當后,季冬青用靈力將房門設了鎖,以防有人闖入房間。
而她又繼續去到了李先生的住所,事無巨細地問了起來,順便還跟著李先生去學堂上了早課。
日子過得很快,因李先生沒什么警惕心,季冬青很快就將所有都摸排清楚了,這李先生總是隔一段時間就會約幾個孩子去他家里,且這時間很有規律,一般為五日,若按照王悅遇害的時間去計算,那便是今晚。
正當季冬青開始計劃如何在抓到證據時,縣里也有了回音。
“此案準立,已派支援隊。”
從縣里過來,大概需要半天,季冬青只需繼續穩住就可。
她裝作被李先生的事跡感動,一臉敬佩地與他閑談,“先生,我有一事不明,你這般教導學生,所圖為何?”
“我并沒有什么想要的,只是看著那些孩子能改變自己的命運,我就已經知足了。”李先生這幅大義凜然的模樣,讓季冬青有些惡心。
隨后他們又聊了幾句,估摸著支援隊要到了,季冬青便起身辭別,李先生心里也想著自己要做的事,便欣然別過。
季冬青的時間掐得剛好,她一到村口就接到了支援隊,恰巧碰上為她引路的人,問她這是什么人。
季冬青便淡定解釋道,“都是我的同僚,聽說了李先生的事跡,慕名而來。”
一聽是和李先生有關,村民們心中便沒了疑慮,反而要熱心地給他們帶路。
季冬青擺了擺手,謝絕了村民們的好意,帶著支援隊先去了客棧,給他們看了王悅的情況,又把她這幾日做的筆記,以及勾畫的地形圖給大家看了一番。
“侵害的證據呢?”支援隊隊長問道。
“證據在今晚。”
縣里能批,是因為季東青說已經掌握了相關證據,她知道若不這樣說,恐怕是沒機會等到支援隊的,雖然她自己一人也能制服那位李先生,可這背后隱藏的是,卻見不了天日。
聽了季冬青的話,隊長有些怒了,“你知道你這是在浪費時間嗎?證據尚未確鑿,你就向縣里申請?”
季冬青知道自己不占理,可她不能錯過這個機會,“我并非是空口白話,只是我一人顯然不能構成人證,所以才希望各位前來,這些孩子尚且年幼并無判斷力,便被這位李先生打著教導的旗號侵害,諸位難道能坐視不理嗎?”
一時之間,誰都沒再說話。
于理,他們是不該貿然插手的,可于情,誰都不愿悲劇再次發生。
“就今晚,今晚依舊不能掌握實質性證據的話,諸位回去我也不會阻攔!”季冬青勸說道。
大伙有些為難,他們不愿因這種事擔責,可也做不到知曉真相后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