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住院部,遲野在樓底長椅上坐下,他單手撐著額頭,下意識地想去口袋里摸煙,摸到的卻是最后一塊檸檬糖。
遲野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把這顆糖重新放回口袋,轉而從下褲口袋中掏出手機,摁下了通訊錄里唯一的一個國際號碼。
遲野接連打了五個電話,一直從下午打到
爭執
掛了夏長霞的電話,
遲野又在醫院里等了一天一夜。
時值寒冬,因為流感與其他呼吸道感染疾病,加上臨近春運的交通事故和其他意外傷害,
醫院人滿為患。家屬樓已經沒有多余的床位,遲野晚上便直接在走廊長椅上和衣而眠。
值班的護士姐姐看不下去,給遲野找來一張折疊小床和多余的被子,
讓他躺下休息。
第三天清早,
護士來通知遲野,
醫生準許了他的探望,
他等會就可以做好防護后進病房探視。
穿戴好口罩、帽子與鞋套,遲野在醫護人員的指示下走進重癥監護室。
外婆躺在病床上,面色蒼白,
口鼻上插著氣管,
輸液瓶和藥物泵傳遞著維持生命和血壓平衡的藥物。床頭的儀器發出穩定而冰冷的滴答聲,屏幕上記錄的血壓、心率以及血氧飽和度,顯露出外婆微弱的生命體征數據。
在醫護人員的允許下,遲野走上前握住外婆的手。
“外婆,
我是小野,我回來了。”
遲野輕輕叫著外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