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殯儀館大概二十分鐘后到,您可以再陪陪他。”
“不用了。”童奶奶輕嘆,“他躺在這里太久,我想讓他早些落土為安。”
再過不久,他們一家人就能團聚,不必強求陰陽相隔短暫相聚。
陸茂予沉默著將她引到旁邊坐下,法醫助理及時送來一杯溫水,老太太喝得很慢,還望著童鵬方向。
“他在離開桐鄉路上遭到滅口。”
這對什么都不知道的法醫助理來說是句非常突然的開場白,小年輕驚悚地看著他,張著嘴巴忘了閉。
童奶奶捧著水杯的手不斷摩挲,就像內心在博弈,原本到底哪方獲勝很難決出,現在多了個場外因素。
這就得看陸茂予有沒有能說動她的本事,童鵬死因僅是一個砝碼。
“明碼標價交易后對方沒放過他,應該說從找上他開始,在對方眼里他注定是個死人。”
“這件事他怕你擔心,始終沒提過。相依為命這些年,他對你隱瞞過嗎?”
兩句話勾起童奶奶與童鵬那些年,她把事挑明:“警官,你們來找我那天早上有人來過。”
陸茂予給法醫助理使個眼神,聽故事沒聽明白的小年輕悟性挺高,手腳麻利弄來紙筆,充當起記錄員。
“幾個人?”
“兩名成年男性,一個身高和你差不多,脾氣不好不愛開口,另一個比你矮半個頭,很愛笑,聽著不像個好人,三十歲左右,身體都不錯。”
“他們為什么上門?”
“說受鵬鵬所托,接我去個地方代為照顧一些日子。之后鵬鵬不忙了,再把我送回來。”
那個時候,她就有預感童鵬出事了,但沒料到會是白發人送黑發人。
這時再去查小區監控無濟于事,
將童奶奶和閔圖送上跟著殯儀館的車,
陸茂予和孟千晝轉身回隊。
原本兩人打算送一程,童奶奶堅持不答應。
孟千晝站定在抽煙區,看著陸茂予咬著煙發消息,
他說:“閔圖典型欺軟怕硬,
我和他說每逢月中回訪,
他連聲承諾會照顧好老太太。”
“他不會怎么樣。”陸茂予心里裝著那兩先他們去過童家的不知名人士,
回答起來難免懶散,“明知殺了個知情人以絕后患,為什么要多此一舉跑知情人家屬面前?”
“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