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感而發。”陸茂予滿嘴跑火車,不想讓女下屬太過關心,
朝審訊室抬抬下巴,“張維遠開口了。”
南嫣一驚,這兩句話功夫到底發生什么事,輕易撬開一個死死緊閉的蚌殼?
時隔大半天,張維遠再開口就是重磅,嗓音啞啞的:“是,我換掉謝靈音剎車卡鉗,并在上面做過手腳,只要他開跑除非死,否則根本停不下來。”
“原因。”孟千晝問。
張維遠眼睛很空洞:“你們應該都猜到吧,只有他死了,劉遇才會考慮和我合作。”
孟千晝看出他了無牽掛悲觀樣,語氣稍稍和緩:“為此你做過很多準備。”
“對。”張維遠疲倦,帶著點破罐子破摔,他直直看著孟千晝,“決定動手前,我花一周時間把從家到東郊賽車場的路全跑過,一邊計算時間一邊觀察探頭。后來發現根本沒法徹底避開,索性放棄自己開車,雇一輛私家車。”
“這是件不可告人的事,我辦完事直接路邊打摩的,省得司機對我加深印象。其實之所以能讓我有機可乘,是謝靈音和東郊賽車場雙雙太粗心,換身衣服就騙過他們的眼睛。早知道他那么容易上當,干脆賣保健品,吃死了也是活該。”
這比喻打得屬實不恰當。
孟千晝忍不住看眼單向玻璃,對此,陸茂予應該最有發言權,他深知謝靈音的性子。
“別偏題。”孟千晝提醒,“細說你更換剎車卡鉗。”
“沒特別的。”張維遠語氣很平,“就從員工更衣室拿了套衣服,把劣質產品裝工具箱里帶過去,趁他們聊天時候,借著身體打掩護順手換了。”
外行人換這東西肯定要折騰個一時半會,這是張維遠最擅長領域,閉眼都能換。
“干這行的,效率很重要。換下來的東西藏更衣室那個沙發內,帶出來太顯眼不好出手。我做好殺死謝靈音需付出代價的準備,沒想到他沒死。”
死得偏是自己最想要保護的人。
張維遠望著孟千晝,無比誠懇地問:“看在我這么配合份上,量刑能快點嗎?”
在過去接觸兇手口中,沒這么急于求死。
南嫣五味陳雜:“他是不是想早點去陪劉遇啊?”
所以就被一句‘想想劉遇’勸得開了口。
陸茂予神情冷漠,對這種懷著自私有預謀的sharen犯同情不起來:“量刑是他sharen該得的下場,不是他表演深情的手法。”
南嫣瞬間清醒:“陸隊,我特別梳理過張維遠近兩個月生活情況,他身邊沒有出現過高個有紋身叫狗哥的男人。”
這次案子是張維遠個人謀劃,與謝靈音之前遭遇無關。
難道對方真就此收手了嗎?
還原記錄完案件,時鐘跳出十一點五十五,卡在十二點前下班。
卸下個大擔子的南嫣高興活動起筋骨來,語氣帶笑:“今晚能睡個好覺了。”
孟千晝瞥眼時間:“陸隊估算挺準。”
南嫣好奇地看向并肩站著的兩位隊長:“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