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檔口,舒恒看見狗哥左手一閃而過的紋身。
陸茂予眼神一凌,抽出紙張和筆放到舒恒面前:“把那把刀畫出來。”
頓了頓,又說:“盡量還原紋身,畫你記得的大概樣子也可以。”
這簡直在為難舒恒,像這種模模糊糊存在記憶里瞥見的東西,越是想看清越是困難,舒恒想推脫,對上陸茂予的眼睛,什么都不敢說,吭哧呼哧悶頭畫起來。
陸茂予伸手按住紙:“等會留時間給你,現在先談正事。”
舒恒嘀咕,知道的都說了,還有什么?
“你把他送到環山南路,然后就走了?”
“是啊,車剛開進環山南路比不過權威律師三兩句。
孟千晝聞言,接連扒拉完碗底那兩口面,抽過紙擦擦嘴:“王律說我們找他合作太頻繁,考慮出個包月套餐,問你要不要。”
“……”陸茂予無言以對,默默吃面,有時候不單刑偵要請律師,掃黃那邊更需要吧。
孟千晝看著他:“掃黃大隊隊長說他買過套餐了。”
陸茂予一言難盡:“王律一個套餐賣家里三兄弟?”
是不是太貪心了。
孟千晝忍笑:“人王律說了案件性質不同,收費不等。”
陸茂予無話好說,和律師掰扯是昏了頭,他吃幾口,想了想:“我回頭找王律聊一下。”
上次吃掉江宙那么大個單子,還不夠頂個包月套餐嗎?
孟千晝往他手邊杯子里添茶,巡視過他的臉色:“等會下班吧。”
“嗯,讓大家都回去吧。”陸茂予吃完又喝口茶,渾身舒坦,“童鵬奶奶的事可能要多費點心。”
一個失明老太太出門在外不確定因素太多了。
孟千晝嘆息,有個最壞的打算想說卻不好開口。
好不容易養大的孫子稀里糊涂沒了,她身患絕癥,唯一活著念頭被斷,心灰意冷之下的人做什么都有可能。
陸茂予突然說:“她不會尋死。”
孟千晝心里發苦:“希望如此。”
下班前,陸茂予又去了趟審訊室,苦苦冥思的舒恒看見他就犯怵,勉強撐起個笑臉,剛想揚起手里畫得亂七八糟的幾張紙說自己積極表現,陸茂予直接拿走了,讓他再接再厲。
舒恒瞪大眼睛,隱約聽出今晚別睡的暗示,整個人呆坐在椅子上。
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