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當初寫,童鵬就有防范意識,研究出只有他自己能看懂的暗號。
陸茂予倏然想起廟堂小區那間臥室床頭柜上貼滿的便簽,他舉著最新兩張語句不通的簽紙,扭頭看孟千晝:“能聯系上童鵬奶奶嗎?”
孟千晝微怔:“怎么?”
“我們再去他家一趟。”
陸茂予垂眸看著那些內容,讀得很慢生澀。
“羔羊飛向地面,彩虹穿過草地,枯樹在看在笑。”
“它長出腦子,像鳥兒長出翅膀,拔出根系飛出地球,扎根外太空。”
起初孟千晝讀到這前言不搭后語的創作,以為童鵬想象力驚人寫得詩,這會兒陸茂予一字一句讀出來,他竟被感染到這是在暗喻。
那么,陸茂予要去廟堂小區,是要解開這沒頭沒尾詩句背后的秘密。
孟千晝哪里能掉鏈子,連忙翻資料,找到號碼復制撥打。
嘟、嘟。
兩人一起盯著不斷響鈴卻始終沒人接的手機,神情漸漸凝重起來。
一輛白色越野如利刃般割開黑夜,陸茂予踩在限速邊緣,見縫插針在各色各樣車輛間穿行,車技風騷,引起罵聲一片。
副駕駛座的孟千晝死死抓住扶手,盡量穩住,讓自己說話少點作嘔聲。
“什么?舒恒又鬧了?讓他鬧去。”
“不管他想投訴還是要叫律師,隨他隨他。”
“嘔,實在太能吵,讓胡局去應付下,我和老陸出來了。”
叮囑完在局里守家的南嫣,扭頭想讓陸茂予開慢點,電話又來了。
孟千晝咽下到喉間的惡心,不忍再看前方帶來眩暈感的扭曲時空,閉著眼睛,點了接通。
“喂?說。”
語氣有點急,大有車沒開到終點,他這條命就快到終點的意思。
“……孟千晝,我這邊收到份資料,和徐從聞案子有關。你知道陸茂予那小子跑哪去了嗎?打他電話沒人接。”
忙著爭奪賽車冠軍呢,接電話只會影響他轉方向盤的速度。
孟千晝只覺得說話艱難:“胡局,老陸在我旁邊開車呢。”
“沒看出來他開車那么專注。”胡徵嘀咕,“資料發你了,你兩一會看看。”
“好,審訊室里關著個人,可能需要您去安撫下。”孟千晝趁機匯報。
胡徵聽出他語氣虛弱,猜到他倆火急火燎追著線索去了,往往這時候,坐一次陸茂予的車得惡心好一陣子:“知道了,注意身體。”
孟千晝苦笑,這還注意啥啊,再來兩次,一天不坐陸茂予開得車,渾身不得勁。
腦袋晃了晃,比看5d電影還遭罪,孟千晝實在忍不住,啞著嗓子問:“還有多久?”
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