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非晚怔了怔。
她低頭看琴,假裝沒聽見。
他要了。
“他要了”的意思,是他單純想要這個琴,還是為了送給她,寧愿駁駱大師的面子?
上次在謝家匆忙之中,看見謝政樓對駱大師還是很尊敬的,駱大師在謝家更是說一不二。
遲非晚不敢細想,埋頭當(dāng)鴕鳥。
韓山更是知道他的老板對駱大師是如何敬重,所以比遲非晚還要震驚。
“您是說,回絕老夫人?”
謝政樓耐心已然告罄:“是我說的不夠清楚?”
韓山一凜:“是,我這就去回話。”
韓山離開了。
謝政樓轉(zhuǎn)眼看見恨不得把自己種進地里的人,抬手屈起手指敲了敲琴蓋。
“喂,”他似乎是覺得有些好笑,“沒記錯的話我剛才兇的是韓山,不是你吧。”
遲非晚抬頭飛快看了他一眼,又趕緊假裝自然地移開目光。
“你那個小出租屋有地方放琴嗎?”謝政樓很認真地問。
“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
遲非晚還是不敢相信:“你真的要把這么貴的琴送給我?那駱大師那邊你怎么交代?”
謝政樓順手輕彈了下她的額頭。
“錢是我先付的,不管是誰,買東西都得講究先來后到,我有什么可需要交代的?”
其實遲非晚想說的是,要是讓駱大師知道這么好的琴,原來是送給了她,駱大師肯定會生氣的。
她配不上這么好的琴。
“算了吧,這琴我不能——”收。
最后一個字還卡在喉嚨里,遲非晚眼前忽然多了一把鑰匙。
頭頂傳來謝政樓輕閑的聲音:“這是我在北湖的一套別墅,平時那里沒人住,一直空著,用來放你這架鋼琴正好。”
遲非晚被這一連串話噼里啪啦砸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