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非晚試探著接過,擦干臉上的淚水。
水跡洇濕手帕,看起來還是挺明顯的。
“謝謝。”遲非晚低低地說,“我把它洗干凈再還給你。”
謝政樓:“嗯,你還要進去嗎?”
遲非晚望向門內。
因為給謝笙上課的緣故,她來過很多次。
這是第一次覺得那幾級臺階高不可攀。
進去了又能怎么樣呢?
看駱惜璟的態度,是要將她無視到底了。
可老師的信
醫生私底下找她說過,老師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現在雖然看起來氣色還不錯,但內里已經因為長時間化療被掏空了。
甚至不再催遲非晚繳手術費。
手術也沒用了。
遲非晚下定決心:“進。”
謝政樓古井無波的眸子里劃過一絲意外。
他本不該再勸什么的,畢竟遲非晚此時進去,對他也有好處。
但他還是多問了句:“想好了嗎?”
遲非晚堅定點頭:“嗯,我一定要把東西交給駱大師。”
她走了進去,背影孤絕。
此刻,謝家的餐廳內,駱惜璟坐在長桌上首,她右手邊第一個位置,坐著一直站在她身邊的那個長發女孩,女孩對面是謝嘉樹,謝嘉樹再下面的位置空著,那里留給謝政樓。
遲淺淺笑著說:“這位就是謝夫人的女兒,謝笙吧?”
“我叫阮舒,”女孩兒高傲地說,“是老師的關門弟子,還有,老師不喜歡別人稱她謝夫人。”
遲淺淺被反駁了個徹底,臉色漲紅。
隨即想起來,以駱惜璟在音樂上的造詣,大概是不喜歡別人對她冠夫姓。
于是便學著遲非晚,重新恭敬叫了一聲:“駱大師。”
駱惜璟端起茶杯抿了口茶,嗯了聲:“阮舒被我慣壞了,說話直來直往,別往心里去。”
一看駱惜璟就極為護著阮舒,遲淺淺哪里再敢計較。
不過不耽誤遲朗這個沒眼色的哪壺不開提哪壺。
“我記得駱大師不是很早就不收徒了嗎?當年我們淺淺藝考,想找駱大師幫忙輔導,駱大師都沒同意呢!”
遲淺淺恨不得撕了遲朗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