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藏了一手,我們已經在凍猴子了,解凍后只有小凍傷,無致命傷,所以我們敢做人體冷凍的臨床試驗。”宋河說,“沒有時間表。”
“估算的大概時間呢?”趙行長追問,“這很重要,關系到我們剩多少時間做準備。”
“冬眠技術是尖端技術,會有奢侈品期,技術剛問世時花銷巨大,只有富豪消費得起。奢侈品期我估計五年內就能達到,甚至更快。”宋河說,“至于成本降低全民普及,樂觀估計要十年以上。”
“下一位,錢行長!”韋理群切換麥克風。
“奢侈品期,價格大約多少?”錢行長問,“宋先生認為的全民普及價位,又能壓到多少價格?”
“冬眠費用分兩檔,一檔服務費,一檔每年冬眠的維持費。拿汽車來類比,服務費是買車,冬眠維持費就是買車之后每月加油保養的錢。”
“前者一次性付清,價格300萬,后者每年收取,每年5萬。”宋河說,“這是奢侈品期暫定價位,你們參考。”
“至于全民普及價格,爭取能把服務費降到30萬,冬眠費降到每年1萬,雖然也很貴,但比起長生不老,不算貴了!”宋河說。
價格一報,屏幕上十六位銀行行長瞬間忙成一團,和旁邊的副手焦急地做初步計算。
他們手里有海量儲戶的數據,知道不同人群的收入情況,也就能根據價格推算出很多變化。
“下一位,孫行長!”韋理群換麥。
“客戶冬眠之后,得等醫療技術出現重大進展才能解凍吧?比如多器官衰竭的老人們冬眠,是不是得等人造器官成熟了才能解凍?比如肺癌患者冬眠,是不是得等攻克肺癌了才能解凍?”孫行長嘴皮子飛快。
“是的。”宋河點頭。
“這樣的話,冬眠時間不確定啊!”孫行長皺眉,“可能要冬眠十年,也可能要冬眠一百年!”
“是的,解凍時間不確定。”宋河再度點頭。
“下一位,李行長!”韋理群迅速切麥。
“解凍時間不確定的話,每年交的冬眠費用該怎么收呢?”李行長連珠炮似的問,“是收二十年還是收一百年?客戶冬眠了不能隨便醒過來交錢吧?是子女代繳、個人提前繳還是其他繳費方式?”
“說到點子上了,這問題也是我想和你們討論的!”宋河連連點頭。
“首先,人體冬眠大致可以分為死亡冬眠和健康冬眠兩種。”
“死亡冬眠,就是人死了,馬上凍起來,保留尸體死亡一瞬的狀態,解凍后依舊有搶救希望。”
“健康冬眠,一個人健健康康,但希望直達很多年后而不衰老,譬如要坐飛船去跨越星系,路程遙遠枯燥,冬眠是好選擇。”
“如果是健康冬眠,繳費問題很容易,就像app充會員一樣,會員費沒了就暫停服務,讓冬眠者醒過來繳費,費用足了再繼續冬眠。”
“眼下我們技術不成熟,健康冬眠絕對通不過審批,好端端的人很容易冬眠時死掉,無異于sharen甚至變相安樂死。”
“所以我們暫時只能做死亡冬眠,最好過審的是死亡后凍起來,努努力也能爭取在客戶臨終幾天內冬眠,作為一種激進治療手段,就像絕癥實驗藥。”
“死亡冬眠的話,收費確實困難,我們不可能在某個絕癥尚未攻克前,因為費用花光而解凍身患絕癥的客戶,解凍了也是死路一條,既屬于sharen,也收不到更多錢。”
“的確,于情于法,都不能提前解凍冬眠者,死亡冬眠的唯一解凍條件就是,解凍后能讓客戶活!”李行長點頭。
“但……長久來看,這對你們乘黃來說很危險!”
“譬如一百萬肺癌患者冬眠了,它們付的錢在冬眠時間里慢慢消耗掉,但肺癌遲遲未攻克,你們乘黃就要暫時自掏腰包,養著這一百萬肺癌患者。”
“全國每天死亡近三萬人,全世界每天死亡近二十萬人,絕大多數人無疑都想冷凍自己,即便只有一小部分人冬眠,更小一部分冬眠客戶解凍期遲遲不到,日積月累也將積累出無比龐大的壞賬,乘黃的盈利是否能覆蓋壞賬?壞賬過高是否導致乘黃破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