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盡管網上嘲諷聲一片,乘黃綠洲公司卻沒有任何回應,只是保持沉默。
……
實驗室。
一份份樣本罐排列在桌上,總共四百余罐,壯觀無比。
每份樣本罐里都有只粟沙蚤,罐底一丁點液體殘留。
罐身貼著標簽,總共兩行字,上面一行是農藥名稱,下面一行則是死亡時間。
市面上暢銷的滯銷的農藥都找來了,曾經用作農藥的化學品也配了,挨個用活著的粟沙蚤做實驗,不同成分像雞尾酒一樣摻在一起,統計每種混合農藥的效果。
做完實驗,宋河郁悶了,長吁短嘆地坐在一旁。
“惡心,太惡心了。”婁景輝也坐在旁邊,憤恨道,“健康點的農藥都不管用,管用的全是毒性大的禁售農藥!”
“放蟲子的人確實是奔著毀田來的,這玩意肯定設計了很久。”宋河道,“咱們要么放任蟲子把農作物吃光,要么打烈性毒藥滅蟲,但劇毒農藥打下去,出口農殘這一關就過不了,最后就滯銷了。”
“要我說,只能丟卒保車。”婁景輝道。
“怎么個丟卒保車法?”宋河扭頭。
“來源已經可以掐斷了,蟲卵箱都已經繳獲了,不會再有新的大規模蟲卵。”婁景輝道,“田里剩下的蟲子,趕一趕,再燒田集中清剿,把損失壓到最小。”
“廢話,這還用你說?”宋河扶額,“眼下也只能這么干了,打劇毒農藥肯定不行,放任蟲子發展也不行,燒田減產就減產吧,以后盯住水源別重演就好。”
話音剛落,遠處的試驗臺忽然響起一聲驚呼。
兩人抬頭望去,是范桃,她似乎見到了什么恐怖的東西,臉色蒼白。
短暫的呆滯后,她回頭朝著宋河揮手,焦急無比。
“怎么了?”宋河起身。
“老大,這蟲子好像還有后手!”范桃說。
“后手?”宋河感覺莫名其妙,不慌不忙地走過去,“還能有什么后手?你是說它們下卵很多?那無所謂啊,直接殺蟲的農藥太毒,但殺卵的藥很好配。”
粟沙蚤只是轟炸機
“不是,我測了粟沙蚤的糞便尿液,就是留在樣本罐壁上那種油綠汁液,發現里面含大量放線菌!”范桃往旁邊一站,把顯微鏡讓出來。
宋河臉色一肅,趴到顯微鏡前觀察。
視野里先是綠油油的植物細胞,大部分細胞破裂,汁水橫流,像成堆的爛果子。
稍微移動玻片,很快看到了放線菌,數量相當之多,形成了頗有規模的菌落,繚亂的菌絲彼此糾纏,一些球狀的菌體混雜在菌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