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一切完全由青年主導,他完全不必為了顧及旁人的想法而退步或是忍耐,那年輕的孩子仿佛生來便是任他欺辱的小狗。
江讓可以在這棟獨屬于他的紅房子樂園中釋放一切的惡劣與天性。
男人有了錢就會變壞,這話絲毫不假。
當年江讓曾在一無所有的時候朝著光華萬丈的喬大公子下跪求娶,端的是一顆深愛的真心。
如今的青年已然功成名就,他依然愛著那個曾替他操勞、陪著他一路穿過荊棘的妻子,可心情卻大不如前。
他固然愛喬允南,卻也難免在看到對方的時候,想到當初雙膝著地、卑微諂媚、蠅營狗茍的日子。
江讓和喬允南不同,這個世界的他出身孤兒院,打小就見識過社會的陰暗面,連一口食物和水都要靠爭靠搶。
他面對喬允南的時候是自卑的。
當初喜歡的時候,他將喬允南視作白月光、朱砂痣,如今激情褪去、愛情冷卻,市井出生的自卑感便會令他在典雅高貴的妻子面前愈發錐骨隱痛。
江讓至今還記得當初喬家人、包括妻子的那位好友談寬初次見他的態度。
他們高高在上,一舉一動皆是金錢與權勢堆砌出的渾然天成的氣勢,江讓在他們眼里,只是個企圖高攀、白日做夢的黃毛混混。
比之淤泥還不如。
但那又如何呢?
喬家人當做掌上明珠的珍寶還不是自愿陪著他一起吃苦?
當初他們再如何瞧不起他江讓,如今他還不是聲名鵲起、揚眉吐氣了?
江讓眼神迷離,他傾身而下,撈過跪在他腳畔的可憐小狗,慢慢抬起對方削尖漂亮的下頜,羞辱性地拍了兩下。
“舔。”
他這樣說,漆黑潮shi的眼眸死死盯著陳沐白紅腫的眼眸,視線慢慢挪移,觸及那可憐青年哆嗦著含吻他指尖的模樣。
恍惚間,江讓幾乎以為自己看到他美麗的妻子低下大少爺的脊骨,跪舔他、折服于他的騷樣。
他半仰身靠在沙發上,任由陳沐白shi軟的舌頭一寸寸舔下去。
紅房子里的家具十分昂貴,可此時沒有人在意它的價值,于是,它成了潮shi蠕動的泥潭、怪蛇產卵的洞穴、激發欲望的玩具。
癢意自對方濡shi的舌尖蔓延至骨頭的縫隙中。
在一片顛倒的黑暗中,江讓猩紅的眼膜微鼓,用力將對方按倒在綿軟的沙發中。
兩人交疊的身體近乎瞬間陷了下去。
耳畔幾乎只能聽到彼此的喘息。
混混沌沌、惺惺松松,像是拔高又被澆滅的野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