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大一張瑩白的照片,照片中霧氣繚繞,是少年赤身背對著鏡頭在浴室中洗澡的模樣。
少年人腰身纖瘦,背部的蝴蝶骨宛若振翅欲飛的雀鳥,而那腰線之下,是白藕般的臀部和漂亮修長的腿彎,仿佛伸手便可掌控。
是憐愛?
他又放大一張純白到干凈的睡顏,鏡頭中的少年因為過度的勞累,在圖書館趴著小憩,拍攝的人像是也被那樣漂亮的顏色控住了眼球,連無疑抓拍的角度都顯出十足的、隱匿般的愛意。
還是興奮?
他盯著那張少年被人推倒欺辱,shi漉漉的、壓抑忍耐的眼神,下意識地、著魔般地吞咽了一下喉頭過多分泌出的水液。
段玉成否決了所有的答案,他微微闔眸,關上手機,指節不停敲打在桌案上,發出‘咚咚咚’的聲音。
像是擊打、又像是心跳。
最后,他撥通了一個電話,扯出幾分溫和的語調,輕聲道:“羅秘書,備車吧?!?/p>
…
江讓是在打算出校找兼職的時候被堵住的。
堵住他的正是那日食堂中魏宏那群人。
這幾日江讓是想過打電話給段文哲的,只是,每次一個個輸完數字,到末了,卻始終不曾按下撥打鍵。
說到底,是他還沒有跨過心底的那道坎。
少年到底還是有幾分清高的,他很清楚,這次主動聯系男人后,他就再也沒法說服自己只是將對方當做朋友了。
而利用一旦開始,便不會停止,相對的,感情便也不會純粹。
只是,這樣的想法只維持到少年被那群高門公子哥強壓在校外小巷的墻壁上的時候。
或許是江讓繃著臉的樣子實在死氣沉沉,雖說美人冷臉美則美矣,但一直這副聽不懂話的模樣,自然招人惱火。
那魏宏哪里見過這樣不配合的?索性便要試圖強吻強迫。
少年瞳孔微縮,頓時開始瘋了般地掙扎起來。
因為掙扎太過,指甲在魏宏臉上劃了一道,男人怒意上來,徑直給了他一巴掌。
那是很清脆的一巴掌。
江讓臉上火辣辣的疼,一瞬間,有什么東西似乎猛地被厲火灼燒,化作灰燼。
是自尊?或是清高、冷靜、理智?他自己也不清楚了。
從來冷靜斯文的少年此時瘋了似地想要將那一巴掌還回去。
憑什么就欺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