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取[代號1]的異能脊髓液才是秦榮帶她來的目的,秦榮沒有和沈初一再商議,她當著諸位研究員的面直接下了這道命令。
沒有問沈初一能不能做,是要她必須做到。
沈初一沒有開口說話,她知道如今已無法阻止秦榮。
離開研究院時,陰云密布,a市即將進入梅雨季。
時間已是晚上八點,秦榮在車里顯露出疲態(tài),問沈初一要不要陪她吃晚飯。
車窗外的路燈明明滅滅在秦榮臉上,她疲憊的臉上沒有了笑容,沈初一沒有拒絕。
她陪秦榮回到老宅。
燈火通明的老宅里已經(jīng)布置好了飯菜,秦榮脫下外套聽見了雷聲,她站在了原地,緩緩回過頭看窗外的電閃雷鳴,好一會兒才疲憊地坐到了沙發(fā)里,將額頭埋在手掌中。
“首相您不舒服嗎?”王可忙過去問她:“是頭又痛了嗎?”
秦榮擺了擺手,讓她和其他人都下去吃飯吧。
偌大的客廳只留下她和沈初一兩個人,那么安靜,可以清晰聽到秦榮緩慢的呼吸聲。
“首相,您還好嗎?”沈初一站在幾步外看著她。
她將臉從掌心里抬起來,沈初一才看到她臉上的淚水。
“過來沈一。”秦榮的聲音又啞又虛弱:“坐到我身邊來。”
她在這一刻看起來那么孤獨。
沈初一走過去,坐在她的身邊,她抬手摸了摸沈初一的臉,艱難地笑著和她說:“我曾經(jīng)以為可以看到小聽和你結(jié)婚……但我錯誤的決定害死了他……”
沈初一在心里嘆了一口氣,她想擊潰秦榮的不只是秦聽被殺,還是秦聽出現(xiàn)在章典的地下室中是秦榮允許,秦榮決定的。
秦榮本可以和她商量,等一等她,可秦榮那時候已經(jīng)不再信任她,所以才選擇讓秦聽和白世舟潛入章典的地下室,因為秦榮認為這一步可以逼她徹底和章典決裂。
因為秦榮知道,她會救白世舟和秦聽,會不得不對章典動手。
秦榮有沒有想過,秦聽會遇險?
或許想過,但她一定認為章典不會那么輕易殺掉秦聽和白世舟,她設(shè)想的是章典會抓住他們、軟禁他們,用他們做人質(zhì)來威脅沈初一。
畢竟殺掉秦聽是最不明智的選擇。
可是秦榮不夠了解章典,章典的傲慢和自大超出常人,他根本不可能受人要挾,他認為世界上所有人都是來為他和沈初一作配,死一個秦聽不過是他和沈初一愛情路上的小磨難。
“你怪我嗎?”秦榮疲憊的臉上是痛苦的淚水,她問沈初一:“怪我害死小聽,怪我逼你和章典決裂嗎?”
沈初一搖了搖頭,握住了她的手,“我理解您的野心和痛苦,我明白您能走到今天正是因為您的野心和狠絕。”
她也明白此刻的秦榮大概只有五分真情實感,她的慈母眼淚和適當展現(xiàn)的脆弱,也是她收買人心的武器。
就像從前她對沈初一展露的溫柔,當然是有真心在的,但如果沈初一不聽話,她就會收回給于的溫柔,想辦法讓她聽話,不惜賭上她唯一的兒子。
她太清楚沈初一的價值,太需要沈初一為她推動【代號1】的實驗。
“但您明白,重啟這項實驗可能會付出的代價嗎?”沈初一最后一次向她確認:“他可能會再次帶來污染源,造成不可挽回的感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