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異常的坦然,令秦聽有些發蒙,不知道該怎么應對。
“既然你來了,那就等我一會兒。”她又回頭問司康和醫生,介不介意秦聽進來。
得到司康和醫生的許可,她牽了秦聽進來,“砰”的一聲將門關上,獨獨留章典一個人在外。
章典隔著門聽見她在對醫生說:“宋主任,其實我和司康分開了很久,因為分開導致他信息素出了問題,出現假孕的嚴重癥狀,所以我沒辦法對他進行安撫,但我也不贊同他選擇切除腺體。”
她說:“我們哪怕分開了也還是同事朋友,沒有人希望朋友留下終身殘缺。您能告訴我臨時標記的具體治療方案是什么嗎?”
章典忽然笑不出來了,他沒想到在這種狀況下,沈一的應對方法是坦誠。
她既沒有選擇哄騙秦聽,也沒有選擇不管司康。
不知道為什么,他感到失落,像是費盡心機,也不過是自討沒趣。
他坐在了門外的長椅上,聽見醫生說:“現在的年輕人……臨時標記的治療是應對信息素紊亂、假孕這些病癥最好的治療方案,它只需要患者的配偶,也就是促使他信息素紊亂的伴侶抽幾管血,提取信息素血清,用這些血清來做針對性抑制劑,前兩周每天注射,信息素逐漸穩定后每周注射一次,連續注射三個月就夠了。”
醫生又補充:“只是如果你們已經分開了,那在臨時標記治療結束后,要保持距離,不要親密接觸,不然他還會再次假孕,重復假孕。”
“那就做臨時標記吧。”她幾乎沒有多遲疑就說:“我們之后也不會再有什么親密接觸了。”
房間里安靜了幾秒,司康似乎想說話:“你沒有必要為我抽血……”
沈一強勢地打斷了他:“這是最好的解決方案,不要磨磨唧唧了,抽幾管血就能解決的事,你沒必要切除腺體留下永久傷害,就好像因為我才變成那樣,一輩子給我添堵。”
司康忽然靜音了一般。
她又說:“我不想對你的以后負責,就這樣決定吧,做完之后我們就沒什么牽扯了。”
她把話說得很冷靜,冷靜到近乎絕情,不想再為自己留下后顧之憂。
但她一定不知道,這樣只會讓司康更難不喜歡她。
話說的那么絕情,可她卻又在為她做過的事負責,她在問醫生:“今天可以抽血嗎?”
章典很想看看此刻沈一的表情,她明明不喜歡司康,卻愿意為了他抽血。
或許一直以來是他判定錯誤,沈一和他是不同的,她的底色是善良,甚至是真誠的。
他又聽見秦聽問:“宋主任,要抽幾管血啊?會對她的身體有影響嗎?”
章典低頭自嘲的笑了笑,忽然覺得很沒有意思,他以為秦聽和司康總要有一個和她鬧僵,可其實最可笑的是他自己。
好歹沈一把秦聽暫時當成伴侶,好歹沈一愿意抽血幫司康。
他呢?
如果假孕的是他,他想沈一只會拍手稱快,笑他活該,不會愿意為他抽血。
自討沒趣。
章典起身要離開科室,那扇門先拉了開。
“章教授。”沈一在門內叫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