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嵐風(fēng)緊繃著的唇終于抖了抖,泄氣一般將抽痛的腦袋埋在了手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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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白世舟的電話,是在元旦的晚上八點剛過,沈初一和鮑嘯、安嘉樹在附近的西班牙餐廳吃飯。
這是鮑嘯和安嘉樹推薦的那家“漂亮飯”餐廳,開在邁赫車子會員餐廳里,非常難預(yù)約,尤其是在元旦這樣的節(jié)日里。
安嘉樹找了朋友才預(yù)約到了今晚。
為了拍好看的照片,鮑嘯都卷了發(fā)、化了妝。
沈初一沒什么高檔的衣服,就把參加慈善活動那套衣服又穿了出來。
三個人才裝模作樣地落座,鮑嘯的手環(huán)就響了起來,彈出來【署長】的名字。
她接起來剛叫了一聲署長,就聽見白世舟問:“沈于藍(lán)和你在一起嗎?”
“在啊。”鮑嘯看了一眼身側(cè)的沈初一:“你找她有事?我開免提。”
她一邊對沈初一說:“署長找你,他怎么不給你打電話?”一邊開了免提。
“沈于藍(lán)。”白世舟的聲音清晰從手環(huán)里傳出來:“把我從你的黑名單里拉出來。”
鮑嘯差點笑出聲。
安嘉樹低低問:“你怎么把署長拉黑名單里了?”
沈初一忙看了一眼自己的手環(huán),看到白世舟給她打了兩個未接來電,她把白世舟設(shè)為[來電不提醒],忘了取消了。
顧不上取消,她先問白世舟:“怎么了?是有案子了嗎?”
她猜秦榮去和魏嵐風(fēng)談過了。
白世舟“嗯”了一聲說:“通知司康,二十分鐘后趕來特罪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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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世舟掛了電話,加快了車速。
不到十分鐘,他趕到了特罪署,在辦公大廳里見到了已經(jīng)退休多年的法醫(yī)魏嵐風(fēng)。
魏嵐風(fēng)抬頭看見他,憔悴的臉上勉強(qiáng)維持出一點笑容,等他走近,她站起來對他說:“現(xiàn)在該稱呼你白署長。”
當(dāng)年她退休時,白世舟還只是個警司。
“魏教授。”白世舟和她握手,向她確認(rèn):“剛才通話里魏教授說您來自首?”
魏嵐風(fēng)點了點頭,還沒開口。
特罪署的大門就被人再次推開,三個人步履匆忙的跑進(jìn)來。
白世舟回頭看見盛裝的鮑嘯、西裝革履的安嘉樹,以及穿了裙子、燙了卷發(fā)的沈于藍(lán),她甚至還化了淡淡的妝,涂了口紅。
她腳步?jīng)]停的走過來,白世舟聞到了她身上的香水味,是他沒在她身上聞到過的香水味。
“什么事?”她問白世舟,目光卻在魏嵐風(fēng)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