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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靜的客廳里只有她的聲音。
昏暗的燈光下只坐著章典,在她的聲音中用手指摸了摸展覽冊子里的一塊小羊皮料子。
她用了變音器,聲音變成了粗啞的男聲,混雜著水聲、一點點回響聲。
應該是在一間不算小的浴室中。
他的觸手從身體四周探出頭來,好奇的朝著手環靠近,每根觸手里的每個大腦都在思考——
“是那只小羊?”
“聲音怪怪的。”
“我認識小羊的毛毛。”
“我認識她的手。”
“騙她過來抓住她……”
這些觸手的可憐的腦袋小到既蠢又容易激動,它們顯然對她很感興趣。
“你很聰明。”章典溫和的說:“如果你沒有接起我的電話,我會確信你不是那一晚的不速之客,我不會再和你繼續對話。”
“為什么?”她問。
章典唇角有了些笑意:“從那晚你的舉動和情緒來判斷,你不是有預謀出現在我的浴室里,你看到我也很吃驚。我猜你不是個謹慎的人,你有賭徒一樣的心態,所以你不會拒絕接起這個電話搏一把。”
對面沉默了幾秒,然后傳出帶著笑的聲音:“大金主現在是不是覺得我這么蠢的人敢威脅你,既構不成威脅又有趣,可以陪我玩一玩?”
剛好對應她上一句的釣金主理論。
章典唇角的笑意就更濃了,他再次說:“你很聰明。”
這一次近乎溫柔,回答她說:“我確實對你非常好奇。好奇你是怎么進入我的臥室?好奇你想從我這里得到什么?”
“那你就乖乖聽話,我會滿足你的好奇心。”她又換了變聲器,用一個蒼老的女聲下達指令:“回答我考你的問題,章教授。”
她又復述了一遍她是sharen犯的問題,問章典有沒有本事抓到她。
自帶腳套,確保現場沒有腳印、指紋、血跡。
這才是章典更好奇的地方,她勒索他,沒有要錢要名利,而是出了一道題考考他?
要么她真的是sharen犯,自戀型sharen犯通常喜歡挑戰權威,與權威博弈滿足他的自戀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