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她望著信紙上的字跡,面上漸漸泛起一抹笑意,又化作幾分惱怒。
“大景女帝?”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算盤,想讓我給你賣命?”
“真是白日做夢。”
“哼。”
她拿著那張信紙起身走到內(nèi)間,猶豫片刻之后,終究沒有像以前那樣燒掉信紙,而是打開一個暗格放了進去。
起身之時,她眼中再無半分旖旎之色。
唯有一片清冷。
【人生若只如初見】
慶聿懷瑾自然清楚陸沉的意圖。
在當前景齊大軍相持對峙的情況下,一旦景國內(nèi)部發(fā)生動亂,景軍只有立刻撤退一個選擇,同時景帝還會解決慶聿恭和慶聿忠望父子,以及軍中忠于慶聿氏的力量。
或許景帝早已做好這樣的準備,但慶聿懷瑾這樣做肯定會提前引發(fā)混亂,而且齊軍會成為最大的獲益者,這就是陸沉不惜調(diào)動精銳力量北上幫助慶聿懷瑾的緣由。
不管從理智還是感性的角度來判斷,慶聿懷瑾都不能貿(mào)然出手,否則就是給陸沉做嫁衣裳。
然而又如陸沉所言,倘若她什么都不做,慶聿氏又能有什么好下場?
無論景軍勝負,最后景帝一定會徹底鏟除慶聿氏對皇權的威脅。
以慶聿懷瑾對景帝的了解,那位雄才大略的天子即便將西路軍交到她父親手中,也不代表他絕對信任,相反他肯定會暗中做好安排,保證西路軍里有足夠多忠誠的心腹,在關鍵時刻取代慶聿恭。
一名三十多歲的男人走進花廳。
“稟殿下,那個齊人十分謹慎,直接回到商隊之中,并未留下什么破綻。”
男人名叫慶聿褚,乃慶聿氏隱秘力量的統(tǒng)領之一。
慶聿懷瑾平靜地說道:“陸沉既然將這等重任交予他手,必然會是謹小慎微之人。”
慶聿褚點頭道:“這倒也是,屬下覺得那個商隊只是他用來掩護身份的障眼法,商隊中應該沒有多少他的人,不過屬下也安排了人盯著商隊。”
“商隊不是查過么?來自河南路的一家商號,想來陸沉是動用了七星幫的關系,畢竟七星幫很多幫眾就是從河南路而來。”
慶聿懷瑾起身走到窗邊,淡淡道:“你覺得這件事成功的可能性有多高?”
慶聿褚沉吟片刻,斟酌道:“現(xiàn)如今天子將忠義軍和效節(jié)軍都帶去南邊,都中皇族的力量極為薄弱,僅有田玨麾下的主奏司和交魯統(tǒng)率的近萬合扎武士。殿下已經(jīng)拉攏阿六敦和他手里的蒼人勇士,我們在城內(nèi)的安排也已逐漸落實,如今又有南齊陸沉的助力,單論此事本身成功的可能性已經(jīng)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