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門外,二皇子打趣道:“山陽侯真讓本王刮目相看,要知道這幫人可沒那么容易說服,但你僅僅用半天時間,就讓他們對邊軍的艱辛不易有了真摯的認(rèn)同。”
陸沉微微垂首道:“殿下謬贊,臣只是實(shí)話實(shí)說而已,其實(shí)這說明今日與會者大多是明理之人,恰恰證明殿下的識人之能。”
二皇子回頭看了一眼雅敘大堂,以及被王府親衛(wèi)隔開的文人才子們,他將心中那抹失望壓下,笑道:“山陽侯既然這般說了,不知肯否賞臉赴宴?本王想和伱把酒言歡只談風(fēng)月,咱們都是年輕人,想必在這方面總有些共同話題。”
他之所以失望,是因?yàn)榻裉炖扇某霈F(xiàn)說明很多人都在關(guān)注墨苑文會,而且有人想趁勢作亂。
在邀請陸沉參加文會的時候,二皇子便已有這種心理準(zhǔn)備,并且做好應(yīng)對和反制的安排。先前他和陸沉被人群圍在中間的時候,他本以為自己的預(yù)判會成真,沒想到最終什么都沒有發(fā)生。
這讓他有種一拳砸在虛空的挫敗感,于是只能快速調(diào)整心緒,將心思放在結(jié)交陸沉這件事上。
陸沉望著二皇子臉上溫和且真摯的笑容,淡然問道:“殿下打算何時開宴?”
二皇子灑脫道:“擇日不如撞日,現(xiàn)在便很好,山陽侯意下如何?”
陸沉掃了一眼站著旁邊的溫婉花魁,片刻之間心中轉(zhuǎn)過很多念頭,隨即微笑道:“殿下,臣雖然是軍中武將,但是酒量很一般。”
二皇子抬手拍拍他的肩頭,豪氣干云說道:“本王酒量也一般,但是跟你喝,醉倒為止。”
“殿下,請。”
“請!”
【單刀直入】
皇城,福寧宮。
“母后,兒臣與李家三郎約好后天一起去北郊狩獵,故此想早些出宮去做準(zhǔn)備,懇請母后放兒臣出宮。”
三皇子、建王李宗簡站著長榻前,向著榻上端坐的宮裝貴人涎皮賴臉地懇求著。
貴人便是六宮之主、天子的結(jié)發(fā)之妻、大皇子和三皇子的生母許皇后。
世人皆知,在兩位嫡親皇子之間,許皇后尤為溺愛三皇子,以至于后者成為京城頭號不知所謂的紈绔。
許皇后年近四旬,容貌自然比不得雙十年華的佳人,但依稀可見年輕時的絕代風(fēng)姿。如今歲月漸長,這位皇后娘娘眉眼間增添了雍容華貴的氣質(zhì),愈發(fā)顯得從容淡然。
聽到三皇子的懇求,許皇后淡淡掃了一眼周遭,道:“你們都退下罷。”
“遵命。”
容貌姣好的宮女們矮身福禮,魚貫而出。
三皇子面色如常,心中卻泛起了嘀咕。
他自以為很了解母后的性情,大抵是史書上肯定會稱贊的那種皇后,無強(qiáng)橫的外戚,一心替君王管理后宮,從不干涉外朝政務(wù),賢惠之名有口皆碑。
然而一大早許皇后便將他召來宮中,而且一直不肯放他出宮。
今天是墨苑文會舉行的首日,三皇子雖然不會去湊熱鬧,但他很關(guān)注文會發(fā)生的狀況,因?yàn)樗诤茉缰熬陀辛税才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