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房子還來!!
當著這么多村里人的面兒,畢家村長不想和苦夏爭這個問題,本來就是一個正常贈與的事兒,被苦夏這么一說好像是他們家強盜一樣霸占了苦夏家的房子似的。
于四林怪會陰陽怪氣,老娘說完,他就心領(lǐng)神會的接上了話茬,“村長你也別多想,我娘沒啥別的意思,你也沒干啥壞事,不就是住了俺家的房子還不給租金白住著,還想讓俺老娘把房子送給你們家,又不行人說嘛!
哎呀,鄉(xiāng)里鄉(xiāng)親的,您從小看著我長大,唯一照顧我們的外公外婆去世了,就留下了這么一棟房子,平日里的生活都要多虧了您的看顧,這房子住就住住吧,也沒啥,鄉(xiāng)親們你們說是吧?”
畢家村長:于四林好像幫他說話了,又好像沒有。
“四林!你這話里話外夾槍帶棒的說誰呢?我咋就白住你們家房子了?!我說了這房子是你叔祖父給我住的,正好我家里人口多住不開,就在你們屋里暫時歇歇,你們回來了,我就把房子還給你們,我也沒說不還,何至于把話說的這么難聽!怎么說你也得叫我一聲叔,你就是這么對待長輩?”
于二林于四林動作特別統(tǒng)一的白眼一翻,他老娘總是能說出一些特別有道理的話,比如現(xiàn)在的情況,老娘就說過:
當一個人沒理的時候總是喜歡用自己的身份來壓人,畢家村長住他們外公房子的事不占理,就開始拿自己輩分比他們大來壓人了。
苦夏從始至終都是笑瞇瞇的,聽了一家村長的話,她臉上的笑容更大了,“既然這樣,那村長是不是趕緊從我家的房子搬出去?這房子你們不買我就要賣給別人了,您在這里邊住著可不合適,您是最懂理的人,最講究規(guī)矩不能干這事兒吧?”
畢家村長一點笑都提不起來,能不當場罵街已經(jīng)是他能忍耐了,他咬著牙讓自己嘴角向上微微動了動,從牙縫里擠出一句,“你說的對,我現(xiàn)在就搬!還要多謝你們把房子借給我們家暫??!”
苦夏把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他還能說什么?要是再死皮賴臉的住在里面,那可就是不要臉了,還是整個村里人都知道的不要臉,一個村里的人都知道了,那離其他人知道還會遠嗎?到時候其他村子的人該怎么看他?
他之所以接受苦大剛把房子給他住,就是在心里認定了苦夏回不來了。
官府有規(guī)定,沒有主兒的房子十年之后就歸村里頭自己分配。
七八年都過去了,眼瞅著十年之期就要到了,誰能想到苦夏忽然就回來了,她再晚回來那么一兩年,這房子可就是他們家的了,他是村長,動動手腳那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兒!
回都回來了,他還能怎么著,只能自認倒霉打不成他的如意算盤了。
畢家村長能這么快妥協(xié),還因為苦夏身后站著還沒有走,對他們虎視眈眈的于家莊子的人。
只要畢家莊子這些人敢對苦夏他們娘幾個有什么不好的舉動,保準手里的鐵锨鎬頭扁擔的就砸到他們身上了!
畢家村長占了苦夏家房子的事情他們還不知道,這會兒聽他們說完,一個個的都化身為陰陽大師,嘴里一個勁的陰陽怪氣,也不直接說,就是拐彎抹角的罵畢家村長。
“哎喲喂,想不到這年頭還有這么不要臉的人,你說自己家好好的房子不住,非要去住別人家的,嘖嘖嘖,這不要臉的事兒誰能干出來呀!”
“是啊,誰能想得到,這天底下真就有這么不要臉的人,還就在咱們身邊,你說說要是誰家攤上這么一個親戚,那可是倒了八輩子霉了?!?/p>
“親戚那還成,這要是村長可就完了,那村長管著整個村子里的大大小小的事兒,所有的事都得聽他的,這么一個人品不行的人當村長,在村子里住也太不安全了,我可安不下這個心來!”
“誰說不是啊,這人要是個村長,那你說這村子得多差勁,一個村長都會霸占別人家的房子,那村民們又得啥樣,我可不敢跟這樣的人來往,我怕他哪天看我家房子順眼再把我家的房子給占了去!”
“你說他咋想的占別人家的房子?他要是真眼饞就不能去自己蓋一個?非拿別人家房子?得虧房主回來了,不然這房子還真就成他的了?!?/p>
“就愛和你們這樣的明白人說話,這種人品有問題的人以后咱們看見了躲遠點,可千萬別離得近了,不然有人看他不順眼把他揍一頓,還得連累咱們?!?/p>
于家莊子的村民們可以說全都是老陰陽大師了,一個臟字兒都沒說,看似沒有罵人,又把畢家村長里里外外都埋汰了一遍,沒看畢家村長此時的臉色比鍋底還要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