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璋心中大定,對自己之前的判斷,愈發自信。
他揮了揮手,示意探子退下,對堂下眾幕僚溫聲道:
“不必驚慌。”
“這恰恰說明,本王的計策,已然奏效。陛下他,亂了方寸了。”
他站起身,走到窗邊,望著紫禁城的方向,語氣悠悠,仿佛一切盡在掌握。
“這天下人心,終將歸我。”
無獨有偶。
此刻的壽康侯府,李成正一掃前幾日的頹喪,紅光滿面地舉起酒杯,對著一眾同樣亢奮的勛貴,高聲道:
“來!諸位!為陛下的‘從善如流’,干了此杯!”
“哈哈哈!侯爺高見!”
滿堂哄笑。
皇帝在朝堂上“認慫”的消息,對他們而言,不啻于天降甘霖。
“我就說!他一個病秧子,雷聲大,雨點小,能把我們怎么樣?還不是要乖乖向我等低頭!”
一名伯爵喝得滿臉通紅,大著舌頭說道。
“我看,那什么‘輸捐’,不僅要停,之前捐了的,還得讓他給咱們退回來!”
“沒錯!還得加倍退!”
李成得意地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只覺得連日來的憋屈與羞辱,一掃而空。
他仿佛又成了那個能在朝堂之上,指點江山,與天子分庭抗禮的重臣。
席間,又有人傳來消息。
“侯爺,聽說了嗎?東廠的人,在城里抓了幾個說書的,可沒關半個時辰,就又給放了!”
“說是……證據不足!”
“哈哈哈哈!”
李成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證據不足?分明是那小崽子怕了!他怕這悠悠眾口!他怕把我們逼急了,真的魚死網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