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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紙黑字的離婚協議，早已生效。

不是鬧著玩的。

“那只是一張協議而已。”傅承硯的聲調陡然拔高，帶著一絲他自己都未曾察見的恐慌和哀求。

“那不算數，只要我不同意，就不算數！”

他轉向一旁的顧言辭，眼眸中是毫不掩飾的敵意和警告，“我不管你是誰，離她遠一點！”

顧言辭沒有被他的氣勢嚇到。

他只是平靜地扶了一下眼鏡，語氣溫和而堅定，“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蘇稚不想跟你走。”

這不是挑釁，這是一句實話。

“你閉嘴。”傅承硯像一頭被激怒的雄獅，控制不住情緒，“這里沒你說話的份。”

他再次伸手去拉蘇稚。

這一次，蘇稚沒有躲。

她只是靜靜地看著他，那目光，像是在看一個無理取鬧的陌生人，帶著一種悲憫的審視。

“傅承硯。”她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到了他的耳朵里，“你現在這個樣子，真的很狼狽，也很可笑。”

無理取鬧的樣子像一個控制不住情緒的瘋子。

非常讓人討厭。

“你是不是以為，我離開你，只是在耍脾氣？你是不是以為，只要你出現在這里，對我勾勾手指，我就會像以前一樣，搖著尾巴回到你身邊？”

她的每一個字，都踩在他心口上，將他那點可憐的、自以為是的驕傲，凌遲得體無完膚。

熟悉的人最知道怎么傷對方的心。

比起聲嘶力竭，這種平靜的態度才是真的殺人于無形。

“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

她掃了一眼他一身狼狽憤怒的模樣，語氣里沒有半分心疼，只有疏離，“你憑什么覺得，我會為了你，放棄我現在的生活？”

傅承硯被她的話刺得心口劇痛，踉蹌著后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