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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稚回到別墅時,里面一片冷寂。
她踢掉腳上磨得生疼的高跟鞋,赤著腳,任由昂貴的大理石地面的寒氣順著腳底蔓延至全身。
不知過了多久,門鎖處傳來輕微的“滴”聲,傅承硯回來了。
他身上還帶著夜風的寒意和醫(yī)院消毒水的味道,看向蘇稚,眼底一片寒意。
“你有什么要向我坦白的嗎?我可以給你機會解釋。”
蘇稚不明所以。
看到她什么都沒說,傅承硯拿出一個裝著白瓷燉盅碎片的密封袋子,扔到她面前。
“蘇稚,我需要一個解釋。”
蘇稚看著那熟悉的燉盅碎片——這是傅家專用的瓷器。
“你什么意思?”
傭人們都站在旁邊不敢出聲。
“張媽帶了一碗燕窩給雅安,她差點出事。”傅承硯語氣低沉。
“你的意思是我派人送了一盅有毒的燕窩過去,想害死你的心上人和你未出世的孩子?”她極力壓制住翻涌的情緒,聲音依舊保持著冷靜。
傅承硯的臉色瞬間沉得能滴出水來。
他死死地盯著她,像是要將她看穿,“雅安什么都沒說,她只是嚇壞了,一直哭著說不怪你,說你不是故意的。”
他頓了頓,手指揉了揉眉心。
“她越是這樣,我越是覺得,是我沒有保護好她。”
看,這就是林雅安的高明之處。
以退為進,楚楚可憐。
將自己塑造成一個善良無辜的受害者。
而他傅承硯,就是那個眼盲心瞎的“護花使者”。
蘇稚覺得可笑,也真的笑了出來。
“所以,你寧愿相信張媽,寧愿相信林雅安,也不愿相信我這個陪了你兩年的妻子?傅承硯,你大可以去調(diào)查一下監(jiān)控,看看我究竟有沒有去過廚房!”
傅承硯他的眼神里充滿了失望,那種失望,比任何嚴厲的指責都更傷人。
“張媽,帶蘇小姐去地下酒窖‘冷靜’一下。”
他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像是在宣判。
而蘇稚的心,如今徹底沉入了谷底。
她沒有反抗,也沒有求饒,只是任由兩個高大的保鏢,像押送犯人一樣,將她帶向了地下酒窖。
厚重的鐵門在她身后“砰”的一聲關上,隔絕了所有的光明與聲音。
酒窖里陰冷潮濕,空氣中彌漫著塵埃和橡木桶的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