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聞英給個臺階:“你們不是想去礦洞看看嗎?焦師傅帶著去吧。”
老焦忙不迭給桂枝拉出來,一刻都不想多呆。
小鄭沒看到紅果,奇怪呢:“宗哥,確定我們先回去嗎?”
顧昌宗心情很不好,懶得說話。
老焦遮掩:“對方是個女人,有些事情和紅果說方便些,我帶你們去礦洞看看去,運氣好,還能買到一塊兒挖出來的玉石。
……
病房里只有徐聞英了和紅果了,徐聞英請紅果去樓頂說話,樓梯口被剛才兩位民警守著,不會讓任何人上來。
這陣仗,搞得紅果緊張起來。
徐聞英倒也不賣關子,今天之后,要么都監視起來,要么就成為同志,一塊兒共事了。
徐聞英道:“從頭說吧,不然怕你不明白,我家在解放前,是這里老牌的地主,傳了很多代了,不管是戰亂還是想挑戰我們家地位的同行,我們家族都能帶著富貴一代代延續下來,越來越富有。”
“一直到解放前,男人都能娶上好幾個,尤其是我們家,一個男人要娶個,我父親和妻子恩愛,但我是姨太太生的,還有好幾個同父異母的兄弟姐妹。”
紅果:“那你們家應該人丁興旺才對,就算經歷了清算,也不會只有你一個吧?”
徐聞英:“對,連你都察覺不對了,我在自家長大,自然更奇怪,解放后,不能多娶,我父母就拼命的生,我有好幾個兄弟姐妹呢,但是只有我活到現在。”
“那他們呢?”紅果心驚膽戰。
“被丟到礦洞里了。”
徐聞英想起了那些年的恐懼,哥哥姐姐們,被狠心的父母丟到家里傳了很多代的礦洞里,只投喂食物,井壁上沒有任何可以攀爬的落腳點,哥哥姐姐們,無一例外,不是瘋了就是死了,然后換下一個,她知道自己早晚有一天會被丟下去,就逃了。
“我父母也不是不愛孩子,他們對家族里代代相傳的傳說深信不疑,說只要熬過考驗,憑著自身的力量從礦洞里爬起來的,就能帶著一家人過上好日子,我眼看著哥哥姐姐在礦洞里發瘋死去,當然不信,心里恨死那對瘋癲的父母,逃出去后,我的養父母對我很好,他們有位老師,家里好多書,我想看哪一本,都愿意借給我。”
徐聞英轉回頭,看著紅果笑笑:“我們這樣的小地方,文化普及率不高,那些書我一本都沒看過,可是讀過書,加上我家里那些離譜的事情,我突然意識到,或許我的父母沒有瘋,曾經有幾代成功過,家里出了幾個了不起的人物,才能保著全家延續富貴,而那幾位厲害的祖先,無一例外,都是從礦洞里自己爬起來后,才變得厲害的。”
哪怕已經猜到,但那個年代正值破四舊,她提都不敢提。
一直到去年,有一起惡性案件,有對小夫妻,剛出生的孩子被人販子偷走,孩子太小,抓到人販子時,孩子已經死了,妻子一病死了,男人不知怎么找到人販子家族,把人販子分散在各地的直系三代二十多口,全部殺掉了,然后男人跑到妻子所在的墓園,等找到人,已經死去多時了。
這案子處處透著奇怪,現在都是紙質檔案,就算各地的警察合作,想給人販子全家都找到,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查到最后,發現這男人八三年,去紅果老家出差,經歷過大巴意外,受了點輕傷。
“再一細查,我們發現那一車的人,不是死就是遠走他鄉,我就是在這時候,加入了安全部門,我們也用強硬的手段審問過兩位,但是他們無一例外,都暴斃在審訊室,驗尸也驗不出死因。”
紅果氣的xiong膛起伏:“死
“果果,我以后什么都聽你的……
紅果心里想,徐聞英說的大部分應該是真的,但她說的只是她知道的部分,這么重要的安全事件,如果不是她家族里有相關的事情,招不進去
聽她說了這些,紅果推算了一下,徐聞英知道的還沒自己多呢。
按照徐聞英的做事風格,審訊第一個死了接著審第二個,都死了兩個了,這次還能讓那個下礦后獲救的礦工再死,徐聞英性格太激烈了,她不會改的,只是暫時為情勢所逼的妥協。
為了昌宗著想,還有曲蓮、老鄭、桂枝、虞山,紅果不可能告訴她任何自己知道的事情。
紅果說:“我是有話要說,但我有條件,能讓你下礦洞冒險,我猜你不是領導吧?那就不夠格,找個能答應我條件的領導來,我就談,別想著去找昌宗,逼急了我一死,沒個拴他的籠頭,對你們沒好處,所以,換個領導來,我保證好好配合。”
徐聞英想過各種情況,她沒猜錯,看著溫溫柔柔的姜紅果,不但能當家做主、讓顧昌宗聽話,對外還不是善茬,不是嚇唬幾句,就能讓她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