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變量因素,也是他無法預測走向的因素。
人一旦有了對比,他就會覺得,自己之前對林清魚,太壞太壞了。
壞到他沒有把握,他的籌碼是否充足,能夠再將她引回自己身邊。
于是他選擇故技重施。
他想看,她心中的天枰會倒向哪一邊。
昨天晚上,他再次靠著拙劣的理由將她扣留。
他不知她心中是否會起疑,但那把天枰終究倒向了自己。
臨走前,他聽見肖塘一字一句地同他說道:
“你該慶幸,是她選擇了你,而不是你真有本事。”
他當然知道,所以這一次,他會撕開那些不堪的遮掩,為她奉上一顆袒露的真心。
夜色在加深。
但屋內人不知。
酒店的走廊上,一如既往的暖色吊燈,讓他無法感知時間變化。
不知何時,他眼眶已經紅了一圈,蓄勢待發的淚珠在里頭打轉。
林清魚,我是個很擰巴的人,所以我需要用一步步的試探來證明你是真的愛我。
一陣酸楚堵在他的喉間,所有的氣息變得破碎、而割裂。
曾經他固執地認為,他的愛意很隱晦,需要有人用心去讀懂。
但現如今,他改變主意了。
他或許,也該如她一般,試著…去表達愛。
房間內的燈光已經熄滅,他不舍地收回最后一眼,沉著腳步往自己房間走去。
次日下午。
所有參賽人員佩戴好參賽牌,有序進入答辯場館中。
江司衡他們的參賽號很靠前,不過幾組就輪到他們上場。
跟在他身后上臺時,林清魚手腳有些發顫,下意識輕輕扯了下他的衣角。
他回過頭,見她緊繃著小臉,嘴角彎起一個弧度,溫聲說:“別緊張。”
他手腕轉了轉,袖口因為他的動作往上抬了抬,一條熟悉的手鏈露了出來。
林清魚做了個深呼吸,低聲回:“你才別緊張。”
江司衡嗯了聲:“我不緊張。”
這場答辯是林清魚有史以來最緊張的一次,乃至手心都出了層薄汗,但演講臺上那人不會再給她失望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