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司衡并不是自己一個人出來的,他看向身旁那個朋友說道:“你先走吧,我還…有點事。”
聞言,那個朋友似也不好奇,只是點了點頭,隨即大步離開。
在他走后,林清魚忽地又松開了江司衡的手臂,然后邁開腳步,有朝他走近的趨勢。
鄺檸生怕她摔了,勾著她的腰,順著她的腳步陪她往前。
半臂的距離,她突然又停住了腳步。
就在兩人都沒搞懂她是什么意思的時候,只見她手臂微舉,掌心沒來由地伸進了江司衡的襯衣口袋里。
鄺檸頭腦一下子發懵,隱隱約約好像懂了林清魚這個舉動的意思。雖然她之前教過林清魚把手伸進江司衡口袋里,但是那會兒她讓她掏,是讓她大冬天取暖用的,不是現在莫名其妙突然來這么一下啊。
江司衡雖然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搞得有些摸不著頭腦,但是并沒有阻止,只是順由著她來。
見她將自己手機無緣無故地從口袋里掏出來,又木訥地遞給自己,江司衡也不生氣,只是垂眸笑了笑。
末了,又聽見她帶著哭腔的一聲:“我不想走路。”
話音一落,鄺檸儼然明白了她的意思,下意識怔愣地瞄了她兩眼,醉沒醉啊。
但很快,她又將目光對準江司衡,詢問道:“你要不幫忙背下,她好像是不太走得動路。”
江司衡頓時不回話了,他看了眼林清魚,猶豫了片刻,還是選擇蹲下身來。
鄺檸忙牽著林清魚的手勾到他脖頸上,在將頭完全埋進他肩膀的那一刻,林清魚低低地呢喃了句:“我好困。”
噴出的熱氣一覽無余地灑在江司衡的脖子上,熱熱的,癢癢的,他控制不住地僵了一下。
但很快恢復鎮定,對著鄺檸說道:“你們打車了嗎?”
“不是,哥們。”鄺檸難得嚴肅一次,“我們住七樓。”
他們學校女寢又是嚴令禁止男生上樓的,言外之意很明顯了,她一個人沒法把林清魚背上七樓。
余光瞥了眼在背上意外安分的少女,江司衡問了句:“那你們打算怎么辦?”
鄺檸指了指商場不遠處的一個地方:“那邊上有一家民宿,把她送到那就行,我倆今晚在外邊住一晚。”
那家民宿鄺檸之前提前返校的時候住過一次,環境還行,主要是隔音好,大半夜也不吵人。
江司衡點了點頭,回復道:“麻煩你帶下路。”
鄺檸哦了聲,趕忙走前頭去。
穿過馬路,小道邊出現了一片湖,這塊兒地方人少了不少。
鄺檸像被定住了一樣,想回頭查看兩人的情況,但又僵直著身子半天不敢回頭,只能悶頭在前邊慢慢走著。
她本來想著要是跟在兩人后面的話,這會兒還能給林清魚拍個視頻留戀一下,誰知道江司衡這貨不認路,把她的計劃都打亂了。
林清魚并不重,因此就算背著她走了有一段路,江司衡也不覺得吃力。
他原以為背上的人已經睡著,結果耳邊突然傳來很輕很輕的一聲:“為什么不喜歡我?”
像是在質問他,又像是在自顧問著自己。
他目光往后偏了一個角度,卻意料外地撞上林清魚的視線。
她此刻正在看著自己,眸中被淚水填充,仿佛下一秒就會哭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