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那天在私立醫院被姜女士罵完后,傅斯年像是從自毀和懷念的深淵里走了出來。
母親說得對,他沒資格死。
只有活著,才是對沈棠安的贖罪和對自己的懲罰。
之后,傅斯年一如既往出任公司職位,精準高效地完成各項工作,保證基本的食宿需求,但卻活得像具行尸走肉。
他的心是沈棠安化作的,可沈棠安帶著他的生命永遠離開了。
傅斯年擰了下眉心,輕嘆了聲氣。
“傅總。”
秘書小心翼翼遞上日程表,“宋小姐這半個月打了九十七通電話,說您之前答應過,要帶她去加拿大養胎”
鋼筆在文件上頓住。
傅斯年這才想起宋南鳶這個人。
還有,他和宋南鳶確實在國外辦過公證結婚。
不過當時只是為了安撫胎象不穩的她,傅斯年才出此下策。
但今生今世,除了沈棠安,他不會再認任何一個人做他的妻子。
“去荔園亭。”
傅斯年的司機按照宋南鳶發的定位,開到城郊一棟歐式別墅。
這是兩個月前,宋南鳶百般要求,讓傅斯年送給她的“孕期靜養居所”。
可如今庭院里卻停著一輛陌生的保時捷。
一種微妙的體會出現在在場所有人心里。
“在門口等?!?/p>
傅斯年扯松領帶,指紋解鎖時聽到里面傳來嬉鬧聲。
玄關處還散落著男士球鞋和女士高跟鞋,蜿蜒的玫瑰花瓣一路指向二樓臥室。
“討厭,你輕點寶寶會聽到的”
是宋南鳶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