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秒鐘,滾動的速度漸漸停了下來,一個紫色眼瞳的小小身影出現(xiàn)在上面。
山崎月初有些意外,轉(zhuǎn)頭看向與那小人對應(yīng)的付喪神,含笑的聲音響起:“長谷部,你這次還要玩大冒險嗎?”
被少女打趣的壓切長谷部想起上次在海邊的事,渾身一抖有些惡寒,他微皺起眉,語氣堅定:“不,我要選真心話。”
聞言,山崎月初眼中的笑意加深,將桌上的卡牌挪了過來,手掌輕壓在牌背上,白光轉(zhuǎn)瞬即逝:“給,順著拿就好。”
她將真心話的疊卡牌遞到付喪神面前,示意他抽。
壓切長谷部并未發(fā)覺不對,順著審神者的意思拿起最上面那張,手掌一翻,輕聲念出:“請說出最近你最煩惱的一件事,為什么?”
這個問題完完全全問到了山崎月初心坎,這畢竟是她暗箱操作來的。
山崎月初勾起嘴角,不動聲色地端詳著付喪神的神情。
這幾天本丸躁動得很,她知道是因為過幾天的家宴,但卻不清楚他們具體煩些什么。
她總感覺付喪神們在苦惱同一件事。
壓切長谷部一愣,手緊捏著卡牌一角,有些欲言又止。
山崎月初看著他為難的神色,眼中劃過一絲疑惑,催促著:“不能不說哦。”
什么事這么難說出口?
正在她疑惑間,壓切長谷部眼一閉,心一橫:“對幾天后的家宴有些忐忑,害怕做不好的話,主公的家人可能會將主公帶離……”
最后一句話仿佛細弱未聞,幸好山崎月初聽得極為仔細,沒拉下一個字。
她神色微怔,一時間竟不知道說些什么。
大廣間的空氣又陷入了一片寂靜,屋外的風(fēng)雪聲顯得更大了。
山崎月初掃眸望著壓切長谷部耷拉下的腦袋,頭疼地揉了揉額角,在心里組織好語言,開口道:“不會的,我怎么樣都不會離開的,瑛子阿姨他們是親人,你們也是我家人呀,我怎么會拋下家人離開呢。”
說完,她又掃了眼其他付喪神的神情,頓了頓,又道:“我知道這種焦慮在瑛子阿姨他們來之前難以消除,但我真的像你們保證,我真的真的不會離開,我可是要在本丸長長久久呆下去。”
付喪神們定定地看著面前的少女,她面上透著堅定,他們心中的陰云瞬間消散了些。
每次遇到有關(guān)審神者的事,他們總會東想西想,謹慎得過頭。
壓切長谷部頭上的耳朵仿佛又豎起,拉直的嘴角又重新上揚:“主公,我一定會好好表現(xiàn)的!”
山崎月初瞧他們的狀態(tài)有所改善,心底暗自松了口氣,望著充滿干勁的壓切長谷部提醒道:“明天不能再大掃除了哦,本丸已經(jīng)干凈的不能再干凈了。”
見面前的付喪神點了頭,她才滿意地望回桌上的藍屏,挑起一邊眉:“那我就重新轉(zhuǎn)了喲。”
指針又開始滾動,畫面停下,又一位幸運兒誕生。
一道低緩悠然的聲音響起:“哈哈哈,是老爺爺我嗎?”
山崎月初嘴角一揚:“三日月,你要選真心話嗎?”
她的手壓在真心話的卡牌上,朝身側(cè)的付喪神問道。
三日月神色自若,繞開審神者的手,徑直拿向另一疊,沒多說話拿起一張,看清牌面時,瞳孔一縮:“哈哈哈,竟然讓我脫衣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