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溪看她承受不住,直接讓她躲回古玩圖鑒里面,在里面她能好受一點。
等她離開后,江溪望向一旁放著的折瞻劍,心想之前修復時他一聲都沒吭過,表面一直風輕云淡的。
想到這里,心底莫名地又對折瞻佩服了一些。
他遠比自己以為的更厲害。
江溪低頭笑了笑,壓了壓嘴角繼續(xù)拆解清理祭紅釉玉壺春瓶,這個過程花了她兩天時間,全部清理干凈后再用修復膠將阿暮拼接、填補起來,最后再打磨、上釉補筆。
又花了近一周時間,才將阿暮重新修復好,彼時的阿暮也脫胎換骨,完完全全的變成了一只完美漂亮的祭紅釉玉壺春瓶。
釉面明凈無疵,看起來像是新燒制的一般,而且胎質(zhì)堅細潤滑,色澤鮮艷如血,深沉又有光澤,在陽光的照耀下,泛著紅寶石一般的淡淡光暈,給人一種渾然天成的寧靜、典雅、端莊的高級美感。
“千窯一寶,萬冠之紅,不愧是祭紅釉。”江溪忽然想到一首詩,霽紅鮮艷奪眼目,恰似朝霞映天邊,真真是極好看。
八寶、花里、陶翁幾人也覺得好看,玉娘跟著還念了一句:“千窯一寶霽紅瓷,驚艷人間歲月馳。”
見玉娘念詩,阿酒也想念一首,但張了張嘴,結(jié)果什么都沒念出來,唉,李秋白念了好多詩,他怎么都忘了呀?
江溪看他嘴張了半響都沒念出來,嫌棄的白他一眼,“不會就別學人家。”
“唉,我忘了,我昨天還聽李秋白念了一句呢。”阿酒懊惱的叉著小胖腰,怎么就沒記住呢?“我一會兒打電話問問他。”
現(xiàn)在已經(jīng)進入九月,李秋白回學校報道了,平時來的時間少了一些,但和阿酒電話聯(lián)系卻沒少的。
玉娘聽到阿酒的話,抬眼淡淡的看他一眼,轉(zhuǎn)身走向古玩店前面,似乎不愿意聽阿酒和李秋白打電話。
江溪看著她的背影,輕輕搖了搖頭,起身將修復好的祭紅釉玉壺春瓶放入古玩圖鑒里,它太貴重太漂亮了,放在外面萬一磕了碰了就遭了。
阿暮心中還因為阿霽而不值、難過,本身也不愿意出來,將瓶子放進去也正和了她意。
收好后,阿酒拉著八寶跑到江溪跟前,“江江,我們出去吃好吃的吧。”
這一周他們天天待在古玩店里,無聊得很,見她忙完了便想出去溜達溜達。
“晚一些吧。”江溪坐在太師椅上先歇歇,托腮望著掐絲琺瑯琉璃窗外的翠綠芭蕉,生機勃勃一片。
九月的榕城已經(jīng)沒那么熱了,江風吹著,倒是有了幾分秋日的涼爽,江溪看著被風吹動的芭蕉葉和院墻里面的梨樹,上面的果子似乎全都成熟了。
趁著天氣涼爽,江溪帶著阿酒、十二橋?qū)⒗鏄渖鲜焱傅睦孀尤颊讼聛恚叭空聛恚粫航o大家送一點。”
“我去爬樹。”阿酒利索的爬上梨樹,牽起衣服兜著梨,裝滿一兜子再跳下樹來放梨。
“慢點。”江溪看他跑得飛快,很怕他從樹上摔下來,提醒他小心一點別摔著了,阿酒渾不在意的擺擺手,“我可是物靈,我才不會摔呢。”
“你還是提醒八寶吧。”阿酒想多摘一些,在江溪面前多表現(xiàn)表現(xiàn),于是哼著小調(diào)又爬上梨樹,蹦蹦跳跳的走去樹尖方向,“江江,上面還有好多大李子,比我剛才摘的都大。”
他剛說完,腳下忽然一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