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婓雙手插兜,吊兒郎當地喊:“那你們倒是說清楚為什么啊?不說清楚,誰能相信你們?”
張哥眼眶通紅去看身邊的隊友,等來的卻是一片沉默。
他焦慮地背著手轉了一圈,最終嗐了一聲,抱著頭蹲下了。
“說了你們也不懂!”張哥幾乎快哭起來了,“我們是冤枉的!我們沒有故意引導你們!”
周宣鳴在對方的煽動下,自己身上也背了幾票,雖然跟候哥的比起來差距還遠,但也算是被打上過死神的標簽了。
他這時候卻還有心思擔憂別人,有些不忍地道:“哥,如果真是誤會……?”
趙澤凱狠狠打斷他:“怎么的,希望他們來投你啊?”
周宣鳴縮了縮肩膀,只得不說話了。
比起周宣鳴的心軟,小魚這個女生倒是干脆利落得多,拉住了周宣鳴的袖子,搖頭道:“時間馬上到了,就算他們解釋清楚了,短時間內也沒法再找一個人。不管是不是,現在都必須是了,如果你替他們說話,那大家就會改投你。”
“憑什么啊?”周宣鳴抿住唇,“那我也是冤枉的啊……”
“總得找個人,與其再找其他人,找被姓張的質疑過的你更方便。”小魚道,“這世界上哪來那么多‘憑什么’?”
于顧聞言多看了小魚一眼。雖然一開始他和肖淳都懷疑小魚有問題,但不管怎么說,一路過來,她沒做出過任何不妥當的事,還幾次幫忙拉住了小周,也幫忙去救了人。
肖淳昏倒后,小魚說的話也都是真心的,于顧看得出來,她確實是真心擔憂著隊友們。
也許她身上確實藏了什么秘密,但誰的身上又沒有秘密呢?
眼前死到臨頭卻不解釋一句的王哥和候哥,不也藏著秘密嗎?
“游戲時間到,本輪得票數最多者,候憲義。”
死神的鐮刀終于落下,候哥一張臉從黑到紅到白,好像就是一瞬間的事。他環視在場所有人,有人焦慮恐慌,有人心虛不敢和他對視,也有人擔心投錯了人會將內鬼繼續留在隊伍里。
幾個隊伍,就是縮小的人性范本。
這一刻,在場所有人都是sharen犯,沒有一個人無辜。
候哥譏諷地勾了勾嘴角,一切塵埃落定,他反而釋然了,神情顯出一種古怪的輕松。
周宣鳴不安地躲到了于顧身后,于顧側頭看了眼肖淳,肖淳微微瞇眼,皺著眉,不知在想什么。
幾秒后,沒有任何事發生,所有人奇怪地面面相覷。
有人小聲問:“是投錯了嗎?他不是內鬼?不是的話是不是就不會有問題……”
話音未落,候哥的臉色突然難看起來,驚恐地往后退了好幾步。
好似有什么只有他能看見的東西迅速逼近,他張了張嘴卻沒發出聲音,轉頭就跑,卻在下一秒被什么東西直接高舉起來,雙腿在半空亂蹬,雙目瞪得幾乎脫出眼眶,一張臉迅速泛出窒息般的深紫,雙手在脖頸處虛無地抓了抓,然后慢慢無力垂下。
整個過程很迅速,他的喉嚨里最終只發出幾聲無意義的“咕嚕”聲,隨即兩眼渙散,沒了聲息。
他被“勒死”或者“絞死”了。但沒人知道殺死他的是什么。
從候哥被突然抓起來到死亡,在場所有人安安靜靜,沒有任何聲息,仿佛這一刻所有人都跟候哥一樣無法呼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