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邊,謝謙然腦袋上裹了幾層紗布,但雖然如此,人看著卻是好好的。
小桌板支在面前,住院還不忘學習呢。
沈沂水敲了敲門,走進去。
謝謙然抬頭看過來,表情十分驚喜:“沈老師?”
沈沂水又氣又好笑:“謝謙然,我離開家這才多久呢,你就住上院了?”
她越想越是如此:“怎么每次都是,我離開不過一小會兒,你就……慘兮兮的?”
謝謙然張了張嘴。
沈沂水腦中忽然一個激靈,她有點擔心謝謙然會說“那你能不能不要離開”。
按先前佳佳的那件事情來說,還真的不是沒有可能。
好在謝謙然似乎并沒有這個打算,剛剛張開的嘴巴下一秒又閉上了。
不過不久,她又開口:“沈老師,你已經離開快半個月了。”
“姐姐是我的?!彼俣鹊吐暤馈?/p>
“沈老師,你已經離開快半個月了。”
謝謙然說完這句話,便又歸于沉默。
病房中一時也沒有其他聲音,沈沂水也并沒有說話,只是沉默。
于是謝謙然知道了,沈沂水其實仍然是知道自己的心意的。
窗外在下大雨,風吹動窗框,發出哐哐的響聲。從紗簾飄進來的不是光,只有讓人不住顫栗的涼風。
沈沂水離開時還是夏末,回來已是初秋了。
明明只有半個月,省城卻變換了一個季節。
明明只不見半個月,謝謙然滋生的想念卻已經充斥滿整個心臟。
她好想念沈沂水。
可是她看向沈沂水,貪婪地捕捉對方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神情,卻無法找尋到任何蛛絲馬跡,來證明沈沂水也一樣想念她。
沒有。只有自然的、淡然的、一如既往松弛的氛圍。
沈沂水或許,甚至感受不到她的想念。
她只能收回貪婪的眼神,一切只被允許停留在上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