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屬于s級的信息素不知道什么時候傾瀉而出直奔郁海,他剛才的那些思緒全都被腺體接收轉化釋放為了具有攻擊性的信息素,那熟悉又令人無比恐懼的氣味瞬間席卷了郁海所有的感官,強制窒息的咽喉讓他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那種很久沒有感受到的、無法呼吸快要死掉的痛苦讓他的身體止不住地顫抖,他的臉越來越紅,舌頭不自覺地往外吐著,漆黑的瞳孔越來越渙散,直到某一個頂峰的到來,他渾身劇烈地抽搐起來。
緊接著,shi潤感從相貼的對面傳來。
那一瞬間,鋪天蓋地的信息素緊緊地包裹住了郁海,他被擁進了一個灼燒著的懷抱中,可他的意識還沒有回來,痛苦和興奮在他身體里交織,他只能聽見耳邊無比沉重的喘息聲,帶著比懷抱還要燙的溫度,噴灑在他的耳廓。
“郁海,跟我回去。”
公墓山腳的小鎮上有家亮著的小旅館。小旅館有些年頭,地方小裝潢舊,平時就生意一般,在最近這個特殊時期更是生意慘淡,接連三天都沒人光顧,門口大街上也是找不著一個人影,老板都閑出屁了,在前臺硬是打了三天的游戲。
這家小旅館的中年老板是個相當樂觀的人,雖然前幾天的全盟直播像炸彈一樣在社會上爆出了軒然大波,但他作為一個小市民,覺悟其實相當高,兩場戰爭的淬煉早已讓聯盟人民的精神信仰得到徹底升華,愛國主義在這個時代達到了頂峰,聯盟精神深深扎根于每個人的心中并會深刻影響之后的每一代人,不管這次陰謀危機的結果如何,他和他一樣的聯盟人民們始終相信,背叛聯盟背叛人民的蛀蟲一定會被這個擁有共同信仰的大集體所肅清。
夜晚的小鎮又開始下起了細雨,旅館是這條老街上唯一的光亮,老板和平常一樣坐在前臺摸魚,桌上的手機播放著晚間新聞,新聞里說截至昨日,聯盟總首和其領導下的六名內閣官員已主動提出卸任,國會于今日議會后批準,并委任軍部部長約瑟夫·莫特萊德暫理總首事物。
在新聞播完的時候旅館的玻璃門被突然推開,摸魚的老板一驚,一下從前臺的座位上站起來,他看見門外走進來兩個高大的男人,走在前面的那個相當高,狹小的地方只邁了三步就直接來到了自己前面,而旅館老板不得不仰起頭才能完整看見對方的臉,然后就狠狠地宕機了。
老板活到現在沒見過長成這樣的男人,像是電視里才會出現的人,但又絕對不是明星,那種清冷肅穆的氣質是軍人才會擁有的。他穿著黑色的襯衫,身上沾著潮shi的雨水,看向自己的眼瞳是疏冷的灰藍色,這是歐裔血統的標志,在這種偏遠的東麟小鎮上很難見到。
老板心頭一跳一下子移開了對視的目光,一只手慌張地在電腦上亂點著鼠標,雖然他是beta聞不到什么氣味,但這種肉眼可見的壓迫感還是讓他感到害怕,說話聲音都下意識變得尊敬起來。
“兩位先生你們要開……”
“一間。”
對方的聲音比外面的夜雨還要冷,老板接過對方遞來的身份證,立刻開了一間房在對方付完賬后將房卡遞了過去,他的電腦里顯示著一長串名字,但他沒在意,因為對方離開時老板終于看見了站在他身后的另一個男人。
那人看體型似乎也是alpha,穿著連帽衛衣帽子蓋在頭上,側對著前臺盯著門外的某一處,這人露出來的側臉相當英俊,但神情卻十分兇冷,在感受到他的視線后立刻伸出手將頭上的帽子下拉遮住了整張臉,跟上了前方離去的步伐。
旅館沒有電梯,上樓的樓梯狹窄又昏暗,因為沒有生意,一樓到二樓安靜得可怕,只能聽見外面淅瀝的雨聲,郁海埋著頭跟在徐知潮的身后停在了房門前,在門被打開后,他剛邁開腳步,一只手便從前方伸來將他一下拽了進去。
身體被抵在門上,厚重的身軀在下一刻覆蓋了上來將他緊緊禁錮,黑暗中,細密的吻落在他的耳朵上,圈住他身體的手掌在他的腰背上,郁海難受地抓著徐知潮,只覺得身體里有千萬只螞蟻在爬。
戰爭和囚禁早就讓他習慣了疼痛習慣了暴力,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那種身體被凌虐而產生的痛會讓悶燥的情緒得到慰藉,那種瀕臨死亡的窒息感會讓他掙扎讓他反抗讓他覺得自己還活著,在墓園的時候因為徐知潮無意識的信息素他在窒息中就已經被迫了一次,一路過來黏得要命,要不是剛才的老板是個beta,他身上的信息素早就已經到了可以報警的地步。
但這并不是極限,曾經在首都,在他們最荒唐的那幾天,他的身體被調教到僅僅只是聞到徐知潮的信息素就會崩潰,在他以為自己是復制體的那段時間,無法理解身體怎么會這樣的他,甚至在易感期時都是無助地用手指,可那根本就不夠,被欲望折磨瘋的他不得不在網上買些道具,靠著想象徐知潮來度過易感期,他在墓園里拼了命的忍,只想快點逃,可當對方信息素入侵時他立刻就潰不成軍。
shi熱的舌頭沿著脖子一路舔吻到了鎖骨,而那雙手卻只是在他的腰背上淺淺地撩撥,太輕了,太纏綿了,郁海完全忍受不了,明明徐知潮的信息素里傳遞過來的濃郁的信號已經讓他的身體做好了所有的準備,但徐知潮的動作依舊這么溫吞,郁海一咬牙抓住徐知潮的腦袋將他扯開,然后一把脫下了自己身上汗shi的衛衣,只留下一件黑色的背心黏在身上。
“徐知潮。”他傾身過去,仰起頭暴怒地看著s級的alpha,“你他媽又養胃了嗎?”
被罵的人只是將手臂又緩緩地圈在他的腰身上,嘴唇重新吻上他的耳朵,“郁海,你為什么要跟著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