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買了好些炮仗,跟玉明睿約好今日吃過飯一起來放,卻不曾想,大家都沒了心情,只忙著收拾東西離京。
玉欽屋里的東西已收拾了七八,跟殷玄一起架上馬車。
這方小院空落下來,玉欽心里好似也被挖去一塊。
許仕安托著下巴:“明日我還想去跟我的學生們道個別,我還與他們說好,要給他們發壓歲錢,我不想食言。”
玉欽道:“好,正好明日我也想去跟呂默道個別,午時我們在此集合?!?/p>
許仕安失魂落魄的往屋里躺下,玉欽裹著斗篷坐在門口的臺階上,仰頭看明月和煙花。
煙花聲噪在耳邊,反倒將他這院子沉的格外氣氛低沉。
殷玄握住了玉欽的手:“明年,我一定會補你一個像樣的新年,好不好?!?/p>
“好?!?/p>
翌日。
玉欽拿了些自己制的青梅跟尋呂默道別,他這一離京,不知何時才能再跟呂默見面。
呂默的年大都會在軍營里跟手下的兵兄弟篝火高歌,徹夜飲酒,于是玉欽直接騎馬去了軍營。
但今年的軍營,也跟往年不大一樣,這些兵臉上神色個個凝重。
呂默手下的先鋒張奇率先看見了玉欽,張奇是認得玉欽的,兩人還喝過幾次酒。
玉欽展開笑顏正要與他招呼,只見張奇臉色一緊,瞪著眼給他使眼色。
玉欽忽滯住腳步,就見這軍營的將軍巡邏至此,那人竟不是呂默!
玉欽低身躲到灌木中,從縫隙間看向軍營里,張奇抱拳跟新將軍匯報情況,那將軍往周遭環顧一眼,負手離開。
待新將軍走遠,張奇用力給玉欽使了個“快走!”的眼神。
玉欽不敢再近,悄聲的牽著馬離去。
怎么回事?
呂默手下有三個營,玉欽小心的轉了一圈,呂默都不在,倒是有兩個面生的將軍,接管了他不少的兵馬。
這不是呂默素日的行事風格,呂默絕不會在新年這一日拋下自己的生死袍澤,自己逍遙快活去。
玉欽心里像是掏了個無底洞。
有個強烈的直覺告訴他,呂默出事了!
白日里,驃騎將軍府大門緊閉。
玉欽將身子隱在墻后,躲過一隊巡邏的衛兵。
短短二里地,玉欽已經遇見兩隊巡邏兵,京中突然戒嚴,卻絲毫不見呂默的影子。
玉欽越琢磨越沒底,繞著小巷子到了將軍府的角門,正要敲門的手頓了頓,又放下來。
呂默府里不知道是什么情況,他不能打草驚蛇。
玉欽手攏在嘴邊,學了幾聲鳥鳴。
幼年時,他跟呂默時常以此聲音為暗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