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來福眼珠微微一動,殷玄洞若觀火的盯住他,玉來福只好輕輕嘆了一口,從實招來:“去過?!?/p>
殷玄心里一陣難受:“哪家的姑娘最香軟?”
“不知道?!庇駚砀H鐚嵉溃拔抑稽c藝伎,或者與她們喝幾杯酒罷了。一來,那時候我父母已經為我定親,我不想四處招花惹草,再者,我覺得她們很可憐?!?/p>
“你倒是很端方……”殷玄一時頭昏腦熱,脫口而出,“那你會為未婚夫如此嗎?”
“什么?”玉來福腦袋突然斷線了。
殷玄沒再說下去,餐桌上一時有些尷尬。
玉來福也低下頭悶聲吃飯,好像把嘴塞滿就不用說話了。
殷玄心里一股難言的滋味,一桌子飯菜也沒吃下幾口。
他吃醋,嫉妒,渾身刺撓難受。
傍晚時分,殷玄策馬帶著玉來福返程,一路跑馬到了山林上。
恰逢圓月從山后升起,碩大如銀盤。
殷玄放緩了馬速,悠悠的載著玉來福穿行在山野林地。
殷玄一路寡言,玉來福輕嘆:“還在生氣?!?/p>
“沒有。是后悔?!?/p>
玉來福低道:“后悔帶我去酒樓吃酒。還是……我不該與那舞女搭話?”
“不,都不是,你不要多想。我是后悔我自己?!?/p>
他后悔當年沒有早點從那個鬼地牢里爬出來,把該殺都殺了,然后瘋狂追求玉欽,軟磨硬泡的將人追到手,帶回巨溪舊地。
他不該低估了自己對玉欽的喜歡,也不該高估了自己對現實的掌控,以至于現在許多事情都事與愿違。
“你現在的氣色比在皇宮里好得多,笑容也多了,我很高興?!?/p>
玉來福失笑:“我好像沒看出你在高興。”
“怎么會,清源,這世上沒有人比我更希望你好。”殷玄和著清風低語,“只是你不懂我此刻的感受。”
玉來福漂亮的眼睛看向他:“那你愿意跟我說嗎?!?/p>
“我……我不知道怎么說,我不像你文詞滿腹,出口成章?!边^了很久,殷玄還是沒有措好辭,只是輕聲道,
“你相不相信這世上會有人,把另一個人當成他活在世上唯一的念想?”
殷玄覺得他大約不會相信,玉欽生來就有很多愛他的人,很多朋友,不會懂他口中所說的“唯一”。
玉來福是有些聽糊涂了,他抬眼看向殷玄,卻見殷玄的眼眸入神的盯著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