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的每一寸肌肉好像都是活的,脊背、腰腹、大腿,每一處骨骼都充滿力量感。
這種力量不同于騎射的訓練出來的肌肉,而是來自于他常年的生存搏斗。
玉來福甚至覺得,殷玄很多的發力方式不像人類習慣用的,更像獸。
這樣的力量讓玉來福自愧不如,他自幼習武,在男人里絕對不算力氣小的,肢體也算靈活,可他也達不到殷玄這樣的程度,每一塊肌肉都使用的靈活自如。
殷玄將井水兜頭澆到身上,身上shi漉漉的,手肘處的水珠成串的往下掉。
以他的敏銳,必然知道此刻玉來福在看他。
但他怕驚了那只偷窺的小狐貍,照常的洗澡,任由玉來福隨意的看。
還特地調轉了個角度,讓他看的更清楚些。
如果展示身體是求偶的一部分,他隨時隨地都可以接受檢驗。
玉來福越看越不對勁,殷玄越來越不像在洗澡,像只開屏的孔雀。
玉來福腦子里忽然浮現出兩個不夠文雅卻足夠貼切的字眼:saohuo。
殷玄沖洗的差不多,正要轉身問玉來福好不好看,一回頭,竟發現玉來福的窗戶已經關上了。
殷玄:“……”
窗后,玉來福噙著笑意,同樣都是男人,殷玄在犯什么病他還看不出來?
殷玄開了半天屏,玉來福這一盆冷水澆的比井水還涼。
殷玄勤勤懇懇的燒了熱水,玉來福可不像他那么不講究,將熱水提進盥洗室里反鎖了門。
再度回到臥室時,殷玄已經在床上躺好了。
內室里只有一張床榻,殷玄給玉來福讓出一半,中間還放了一只水碗。
玉來福對著那只水碗看了好半天。
他只聽說過梁山伯與祝英臺以書為墻,第一次見兩個男人一起睡覺,還要以水為隔,劃清涇渭。
更何況殷玄跟他又不是頭一次睡一張床上,搞得多純情一樣。
玉來福很難不猜測,是剛才他冷漠的關了窗,讓這只開屏的花孔雀自尊心受挫。
玉來福笑了笑:“你還講究這些?”
殷玄枕著手:“我怕你講究。”
玉來福沒說什么,和衣躺在床榻另一側,閉目休息。
玉來福呼吸聲逐漸平緩,殷玄兩只眼還睜得精神奕奕,他側頭看向玉來福,伸出手去拽了拽他袖子:“你睡了?”
玉來福輕睜開一道眼縫,像是在問他:不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