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來福也不知道殷玄哪里來的自信:“陛下謬贊?!?/p>
“殷玄?!币笮m正他。
玉來福怔了一下。
殷玄眼睛從前方渺遠處收回,落在玉來福身上,認真道:“我不叫陛下,我叫殷玄。”
玉來福覺得自己大約是暈頭了,從始至終他一直把殷玄尊為君父,可現(xiàn)在,這個界限在逐漸模糊。
有幾個時刻,他甚至沒有辦法把殷玄和那個冷酷的帝王聯(lián)系在一起,那種感覺更像……故友。
“陛……”玉來福只說了一個字,又被殷玄用眼神勒住。
玉來福別扭的改口:“……你……有字嗎?”
叫字比姓名親近,卻也不像乳名那般過于親昵,對玉來福來說更容易接受。
“沒有?!币笮?,“爹不疼娘不愛,沒人給我取字,名字都是別人取的?!?/p>
玉來福:“是照顧你的嬤嬤?”
“不是。她只會叫我小怪物?!币笮粗矍敖阱氤叩娜?,許多話得到了嘴邊又咽下。
玉來福還沒來得及細想,殷玄已經(jīng)策馬而出,對他招手道:“來跑馬!”
玉來福緊隨其后,兩人不曾再說什么,只是賽馬。
像是一場馬術(shù)較量,更像是一種發(fā)泄。
隨著疾風(fēng)奔馳起來,玉來福心里的郁結(jié)似乎也能隨之散去。
停下馬時,夜色已全黑了,兩人錯過了客棧,只能找戶村落人家暫且落腳。
殷玄給了對方一顆碎銀,那對夫妻歡天喜地的卷了鋪蓋去親戚家暫住,將自己的小院子讓給兩人居住。
玉來福沒想到他們這樣好說話,原本只是想借住一晚,沒想到竟租下整個小院。
殷玄朝他招了招手,玉來福跳下馬,腳一落地,腳腕處陡然傳來一陣劇痛,險些讓他站不住。
饒是如此,玉來福還將馬牽去馬廄,添了草料。
是殷玄發(fā)現(xiàn)他走路突然變成一瘸一拐:“怎么了?”
玉來福輕輕活動了一下腳腕:“許是從馬上摔下來的時候扭了一下,方才跑馬跑的痛快,沒感覺到?!?/p>
這會倒越發(fā)明顯了。
玉來福幾乎不敢踩地。
殷玄蹲下身,將他鞋襪都脫了,握住他的腳踝檢查:“疼不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