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他給玉欽戴上的恥辱,也只有他能親手摘下。
“干干凈凈的去見你的老師。”
玉來福心里驟然有一股難言的感受。
既然他今日已經(jīng)破了這么多的例,索性不辜負(fù)了這份情義。
玉來福向殷玄端端正正的行了一個(gè)士人的拜禮,撐著白傘再次步入細(xì)雨中。
雨中,玉來福撐傘回眸,目光穿過細(xì)碎如霧的微雨,殷玄側(cè)身站在窗邊,不知在看什么,好像沒有注意到玉來福灼熱的眼眸。
又或者是,他被這道目光釘在原地,動也不敢動。
佛前燭火搖曳,除了奉命跪在雨中清醒的崔侍郎,其他人都在中殿等候。
諸人面面相視,鴉雀無聲。
玉來福踏步到殿中,眾人紛紛起身,齊刷刷的朝他跪了下去。
玉來福恍然察覺,他腰上墜的金令實(shí)在太亮眼了。
這塊金令,是殷玄給他的底氣,流言也好鄙夷也罷,一塊金令足夠讓所有人閉嘴。
他將腰墜取下收進(jìn)袖中:“諸位同門不必拜我,請起吧。”
金令收了,在場的人才起身,見玉來福不僅有金令傍身,還重新?lián)Q了士人衣裳,就連陛下身邊的大太監(jiān)潘全都對他畢恭畢敬。
那些他在宮中為奴為婢的流言,一時(shí)間又變得撲朔迷離,讓人猜不透其中因果。
諸人臉上各自精彩紛呈,有人按捺不住開口問道:“玉公子,我等私自祭奠老師,陛下可會降罪于我們?”
玉來福:“陛下寬仁,不曾怪罪,祭奠可如常舉行。”
在場之人松了口氣。
劉侍郎主動上前搭起玉來福的手腕:“清源與子肅是老師生前最看重的學(xué)生,清源得陛下器重,子肅年輕有為,今日祭奠之禮,也該由你二人牽頭。”
眾人隨聲附和。
呂默靜站在一側(cè),玉來福與他對視一眼,謝卻了劉侍郎的好意:“劉侍郎與呂將軍費(fèi)心籌劃,我怎么能越俎代庖。我隨行祭拜就是。”
劉侍郎心里有些慚愧,方才他還與呂默背地議論玉欽人品,卻不想玉欽的確為人謙遜,溫潤識禮,是他輕信傳聞,可見流言毀人。
曾榮的祭奠儀式結(jié)束,一眾人神情悲肅的離散。
殷玄的馬車就停在寺外,玉來福與殷玄同乘一車回宮。
殷慎在府中牙快咬碎,他倒是沒想到殷玄對玉欽這么上心。